路近美滋滋地点开邮件,满以为自己的威胁成功了,结果看了邮件内容,路近的脸黑了一半。
“怎么了?”路远对路近的情绪变化非常了解。
他本来就是做这行的人,再加上对路近平时的表现比较熟悉,所以很快意识到路近的情绪不对劲。
路近恼怒道:“看看这个莱因茨!这么猖狂!居然还反将一军!”
“怎么反将一军?”路远凑过去,探头看了一眼。
“他怎么会有你的头发?!”路远也惊讶了,“什么时候的事?”
路近苦着脸道:“……估计大概是,我去弄他头发的时候,他也不动声色从我身上弄到了头发。”
路远扯了扯嘴角,讥讽道:“我早劝你把头发剃光了,你又不肯。”
“我干嘛剃光?!一个假头套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剃光头发?!”路近大发雷霆,恶狠狠地朝着手机上的邮件说:“想威胁我,你死定了!”
“关键是一个假头套没有解决你的事,现在好了,你的头发落在莱因茨手里,你说怎么办?”
顾念之听得头大,忙说:“两位大佛,咱们能好好说话吗?莱因茨有了爸爸的头发,这可不能不管啊!”
顾念之比莱因茨得到自己的头发还紧张。
“这有什么好管的?”路近没好气地瞪着手机,“……让他去死!”
“……爸,您想过没有,他有了您的头发,就会知道那两个‘斯拉夫人克格勃’是假冒的。同时也会知道这两人多半是华裔。”
顾念之耐心地分析解释,“再一验dna,跟华夏那边联系一下,说不定您的身份就曝光了啊!”
路近在华夏那边可是“死人顾祥文”。
他死遁脱身,不然何承坚怎么会停止追查?
顾念之再想到自己的身世,还有那个没有验证的“亲生母亲”秦素问跟何承坚的夫妻关系,头都大了。
路远微微一怔,点头说:“念之好快的脑子,分析地比我都快。”
其实他跟顾念之想得基本同步。
可是以他的年龄、阅历和经历,只能跟顾念之同步,已经充分显示了顾念之的聪慧,还在他的估计之上。
顾念之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路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不想爸爸的身份暴露,我们得想个办法,把莱因茨争取过来。”
说着,她把跟那边莱因茨有关的后续也说了出来。
之前只是讲述了她在阿尔卑斯山被追杀,被莱因茨设圈套截胡的事。
后来莱因茨知道他的身世之后,由敌变友,不仅帮顾念之隐瞒真相,自己还离开了德国联邦情报局,进了教堂做了神父。
说完之后,顾念之问道:“爸,两边世界的对应体,他们的人生轨道一致的话,做出的选择是不是一致的?”
路近摊了摊手,很诚实地说:“这一点我真的不知道。这不是生物基因领域研究的范畴,这是行为科学和心理学的范畴。如果你祖父还活着,说不定能够推测一二,我不行,我在这方面就没下过功夫。”
他能够催眠,是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
顾念之沉吟片刻,抬头说:“那我去见见莱因茨。爸爸的头发,肯定得拿回来,落在他手里,总是个祸患。”
“还是我去吧。”路远把报纸放下,含蓄地说:“我的经验比较多,而且万一莱因茨不肯放弃,我对付他也容易一些。”
顾念之愣了一下,断然反对:“路总,我们谁都不要见他,这样会给他可乘之机!”
“我们在美国的人手势力都不足,连霍少都受了伤,我们不能继续冒险。”
“可是你父亲的头发……你不是很想拿回来吗?”路远微笑着说,“我已经习惯给你父亲善后了。”
顾念之:“……”
她对路远非常感激,但还是坚决地说:“不好,我们再想别的法子,您不能去见他,我也不能,爸爸更不能。”
顾念之说着,警告地瞪了路近一眼。
路近条件反射一般举起双手,眼神特别无辜:“我没有,别瞎说,我不会……”
顾念之哼了一声,“知道就好,反正这事我们肯定有别的办法,有不见莱因茨,就能让他收手的办法。”
“而且这时候主动要见他,莱因茨就知道他手里的头发不止是证明‘苏联克格勃’是假冒的那么简单,他更要吊起来卖了。”
顾念之皱起眉头,使劲儿地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