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吗?”
顾念之讶然抬头,“当然。”顿了顿,又问:“还有什么?”
她以为何承坚都说完了。
何承坚凝视着她,缓缓地问:“……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你不是说,都想起来了吗?”
顾念之眼角抽搐了一下。
她曾经在法庭上是说过自己想起一些往事了,比如秦瑶光派温氏花匠夫妇绑架她的经过。
其实那都是她推理出来的,她压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现在被何承坚抓住漏洞,她很坦然地承认了:“何上将,我就不瞒您了,我其实什么都没记起来。十二岁以前的记忆,依然是一片空白。”
何承坚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半晌叹了一口气,用手揉揉额角,眉间皱成一个川字。
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何承坚闭了闭眼,对顾念之说:“……我接了电话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因为我只有三分钟时间。”
“然后我离开书房,去餐厅陪素素吃早饭。吃完早饭,我才去军部开会。”
“这一去,就是几个小时。”
顾念之听了,眼珠转了转,“……您跟素素一起吃早饭,吃了多久?”
“没有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吧。”何承坚不以为然地说,“时间太少了,我也没办法。”
原来不是没时间跟秦瑶光说话,但是他宁愿把时间用来陪自己的妻子吃早饭。
顾念之对何承坚的印象又改观了一点点。
何承坚还是看着顾念之,缓缓地说了一句话,只看见顾念之唇角一丝来不及收回的笑颜僵硬在脸上,神情几乎扭曲。
她的手哆嗦着,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您您您……您说什么?!”
“我说……”何承坚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那句话,“我接到勤务兵的电话,说家里出了事。”
“我中断会议,从军部匆匆赶回。”
“在门口遇到阿初,他也是听说家里出事了,才急忙赶回来。”
“……素素的书房已经被严加看管起来,医生、警察和宪兵队在我们家周围警戒。”
何承坚闭上眼睛,嗓音沙哑,已经哽咽起来,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叙述着当时的场景。
“……我和阿初走进素素的书房,看见她就躺在离房门不远的地方,她满脸青紫,眼睛都快凸出来了,神情甚至有些狰狞,一双手握在自己的脖颈边上,手指上全是血,脖子上也都是一道道血痕,就像自己把自己掐死一样恐怖……”
“而你,抱着你的玩偶娃娃,蹲在门口的墙边,正歇斯底里的尖叫。”
“阿初将你从墙边抱出来,你对他又踢又打,就跟不认识他一样。”
“阿初没办法,将你弄晕了,亲自抱回他的房间,让我的生活秘书去照顾你。”
“后来我和阿初看走廊的监控录像,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是你抱着你的玩偶娃娃,在素素的书房前拍门,一边大哭大叫。”
“素素开门!素素开门!素素出来!素素出来!”
何承坚的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年幼的顾念之那悲伤的哭喊声。
他用手撑着头,似乎已经不胜重负,连声音都苍老了许多。
“……走廊上的监控显示,勤务兵听见你的叫喊,跑到楼上推了一下书房的门,却发现推不开,拿备用钥匙也打不开。他们一着急,拿枪将那门锁的地方打碎了,才将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