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只欣赏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念之的亲生母亲,她已经不在了,另一个就是宋所长。如果我出手,你以为你跟宋所长有希望吗?!”
他冷哼一声,拂袖就走。
顾念之傻眼了,跺了一下脚,忙追上去企图插科打诨转移话题,故意撒娇说:“爸!您这么说,把我放在什么地方?说好的我是您最喜欢的姑娘呢?!”
路近回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子,故意板着脸训斥说:“瞎说什么话?你是我姑娘,你在我心里当然是第一位的。怎么能跟我欣赏的女人相提并论?对她们,我可能有男女之情,对你,我只有父女之情,这能放在一起比吗?!”
“就像有的女人脑子不清楚,非要把自己跟自己的儿媳妇相提并论,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真是脑残。你儿子对他媳妇的感情如果跟对他老娘一样,那就恶心了我跟你讲!”
顾念之被训斥得嘴角直抽,不过拉着路近宽厚温暖的手掌,她的心情还是平静下来。
正要继续劝说,没想到路远居然跟过来,毫不犹豫地对路近说:“只要你能把宋所长救出来,我马上退出,成全你们。只要她能平安回来,我立刻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再见她!”
渔夫和鱼(20)
路近被路远的话吓得一趔趄,差一点没摔在地上。
顾念之急忙扶住他,也被路远的话惊到了。
她扭头看着路远,漆黑的夜空里,一切都很晦暗,但借着海边藏蓝色天幕下朦胧的月色,她看见路远微红的眼圈。
她不知道,一个几乎从来不把自己真实情绪放在脸上的男人,居然会出现这样痛楚而隐忍的神情。
这种神情实在太有感染力,顾念之一瞬间,似乎看见了这个男人的一生。
他这一辈子,把所有的个人情感,爱与痛,喜与怒,悔与恨,都深深藏在心里。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一直都只有平和、开朗,以及无论身处任何绝境都不气馁的坚持与信念。
也正因为这样,当她无意中感受到这个男人外露的情绪的时候,顾念之知道,这是这个男人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了。
他无法继续内敛,无法继续云淡风轻。
他就像一座内里在燃烧的火山,虽然岩浆还没有喷发,但是地表已经出现了松动。
不仅顾念之被他的神情震撼了,就连路近这个喜欢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开玩笑的人都僵住了。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路远的鼻子说“……你是不是傻?!我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你都听不出来?!我会看上别的女人?你以为你的宋所长是宝,谁都想要是吧?!”
路远闭了闭眼,“……不管你怎么说,只要你救她……”
路近气歪了鼻子,“路老大你是要气死我吧!不仅要气死我,还要我气死了都没脸去见念之妈妈!我心里没别人!从来就没有别人!路老大你喜欢宋女士都喜欢得要死了,你还能把她推出去?!难怪宋女士当初没有看上你。——你活该!”
顾念之惨不忍睹的闭了闭眼,大叫一声“爸!别说了!咱们去主持气象武器吧!我跟您一起出去!”
霍绍恒这时走了过来,一把攥住顾念之的手,镇定自若地说“让路伯父跟我的人回去,你跟我待在一起,哪里都不能去。”
顾念之“……”
蓝牙耳机的另一端,阴世雄和赵良泽都在中央控制室里随时待命。
听见了霍绍恒的话,也听见了路远和路近的争执,他们俩都很感慨。
阴世雄摇了摇头,将耳麦关了,怪笑一声,对赵良泽说“霍少也有黏人的一天啊!其实念之跟着路教授回军部总部挺好的,比在海边安全。”
赵良泽倒是理解霍绍恒的做法,他垂眸看着面前的显示屏,淡淡地说“你没有失去过你最爱的人,所以你不懂霍少的心态。”
顿了顿,他非常小声地说“……可是我懂。”
如果白爽没有死,他也会和霍绍恒一样,在任何不确定的时刻,都要她跟他在一起,哪怕要用绳子把她拴在他身边,他也会去做。
阴世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踩了赵良泽的痛脚了,很是过意不去,马上又打开耳麦,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大声对耳麦另一端的霍绍恒说“霍少,我马上去机场接应路教授,送他去军部总部!”
霍绍恒紧紧拉住顾念之的手,一边说“我正要找你。你马上去机场接人,然后要亲自送路教授去军部总部,同时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