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怅惘的视线瞬间清醒,何之初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谢北辰让谢清芬学念之,这件事你早就知道吧?”
谢清影直起头,看着何之初说:“我刚才就说过了,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何之初的怒气一点一点又上来了,“什么人不好学,为什么要学念之?!还弄个这么恶心的人来学!你是存心让我不好过是不是!”
谢清影看着他,心底的悲哀像是深夜的大海,此起彼伏,黑得看不到边。
她的声音几乎哽咽:“……我阻止有什么用?你以为五叔会听我的?!”
“再说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件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件事!”她嘶吼起来。
“你管我为什么在乎!”何之初已经是蛮不讲理了,潋滟的桃花眼里没有风清云软,只有滔天的怒火,恨不得烧到谢清影身上,“……你别逼我!”
他的拳头握得死紧,骨节在静谧的暗夜里咔咔作响。
“我逼你?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一直是你在逼我!”谢清影还是没有何之初能忍,她大叫一声,捂着胸口往后又退了几步。
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到灯光能够照到的地方,何之初发现她其实长得跟顾念之一点都不像。
虽然谢清影从她母亲顾恬那里继承了顾家人的鼻子,可是她的长相还是随她父亲。
谢清影的情绪完全崩溃了,她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和失落,哭着从二楼起居室跑了出去。
何之初站在二楼窗口,看着她开着自己的小跑车一溜烟开出何家官邸,往大路奔去。
远远的只看见车灯在夜空里拉成一条长线。
谢清影走后,何之初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喝了整晚的红酒。
……
这个圣诞节,何之初没有过,而是在军部总部里早出晚归,天天忙于工作。
而谢清影也没有如同以前一样再来找他,既没有再对他嘘寒问暖,也没有再帮他打理何家的家事。
何之初想过要给她打电话,可是拿起电话,又觉得无话可说,还是放下了。
再加上军部里那六个位置的争夺到了白热化阶段,何之初必须亲自坐镇,才能压下各方势力,寻求平衡之道。
这一忙,两个多月过去了,很快要过春节了。
军部那六个位置已经三个分出胜负,何之初给那三人授勋,颁发了证书。
七个位置中四个已定,已经占了多数,华夏帝国的军部因此彻底稳定下来。
那剩下的三个位置,何之初不打算马上任命,还要观望一阵子,同时让下面的人继续竞争,这样才能进一步看清形势,瓦解以前那批老人的势力范围。
这一天他在军部总部开完会,会议室的窗帘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除夕夜下雪,是个好兆头啊!”会议室里的四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同何之初比,另外三个人都是五十出头的人,不算年轻,但和之前被何之初拿下了六个人,已经算是少壮派了。
因为那六个人里,年纪最小的也有六十五岁了。
“何上将,今年过年,您初一在家吗?我带自己家的小子去给您拜年!”
这三个人围着何之初寒暄。
圣诞过后,他的军衔已经是上将了。
何之初含笑道:“多谢了,我初一下基层,跟士兵们一起过年。要初七才回来。”
“初七?那不是年假都没有了?”那三个人笑了起来,“何上将,要不我们轮流下基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