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个月过去了,这匹小马驹如今就要出世了。
两个人很快来到军营的马厩。飞霞正在那里焦躁地走来走去。玄鬃被穆靖嵘关在了远一点的马厩里,他怕它看见飞霞会乱叫再扰乱它产子。
现在已经是秋末的时节了,马厩里有些冷,穆靖嵘怕佟君陶受不了,想让她去他的营帐里等着,可是她不同意。没办法,他只能拿披风把她包了个密不透风。
终于,在天际线刚刚露白之时,小马驹落地了,是一匹漂亮的通体黑色的小母马,跟它父亲一个样。
“给它起个名字吧!”他对她说。
“这个时辰出生的,就叫朝阳吧!”她爱怜地看着已经晃晃悠悠走到飞霞身下去喝奶的那匹小黑马驹。
“好!这个名字好!一听就充满了希望。陶儿,还有一个月我就二十三了,你便不用再担心了,那样也证明了你的梦是不准的。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穆靖嵘拥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佟君陶,站在马厩边看着朝阳,他的心房被填的满满的,明年大概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娶她了。
“这匹小马驹我会好好训练它,到时候留给咱们大儿子骑。等飞霞再生几个小马驹就留给咱们后边的儿子骑。”他开心地跟她宣布他的决定。
她气得瞪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儿子,要是女儿怎么办?女儿就没马骑了吗?”
他理直气壮地说:“女儿怎么能让她单独骑马,当然是我抱着她骑马啊!”
“哼!影都没有呢,就在这瞎想。你快放开我,送我回去了。”她在他怀里拱了拱。
“再待一会,好吗?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知道我多想你吗?”他紧了紧自己的怀抱,不肯放开她。
佟君陶心软了,她又何尝不想他呢,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在朝阳下看着朝阳。
“报~!大将军,许都尉刚刚从并州城返回,说有要事禀报!”一小校向坐于中军大帐的穆靖嵘通报。
“传!”
不一会,许启言走了进来。
此时的他一身狼狈,头发散乱,头盔早已不见,身上的盔甲也已散开,有几处伤口还在流着血。
他一进大帐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跟穆靖嵘辑了一礼,接着他带着哭腔地开口说:
“二哥,并州城破了!鲁云起大将军已被斩首。他,他的头颅被挂在了并州城城门之上。呼延瑞在并州城大开杀戒,守城十万将士,战死的战死,被俘后被斩杀的斩杀,几乎全军覆灭啊!”
“什么?”穆靖嵘闻言,双眼瞬间通红,随后拍桌而起,“怎么可能?鲁云起大将军是何等的骁勇,他如何会这么容易就被斩杀?”
许启言也一脸悲痛:“说是中了敌人奸计,有奸细冒充大昀将士偷偷摸进了他的中军大帐,趁他不备斩杀了他。后又假传他令,开了城门引得西苑大军杀入城中,直接歼灭了城中十万守军。”
“奸细?”穆靖嵘听见这个词,神情一滞,脑袋里瞬间飞出无数思绪。
他静默了一会,又开口问许启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将军!我在去往并州城的路上因迷路晚到了一天,等我走到城门附近之时,远远的就看到了城门上挂着的鲁云起大将军的头颅。
看到如此情景,我就赶快找了一个逃出城的百姓问了城内的情况,然后我就迅速折返了。折返的时候还遇到了西苑的散兵,被他们追杀了一程,我拼力催马快跑,甩掉了追兵才得以返回瀛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