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去做,就什么事都没有,全是那人自作主张,才导致现在的后果。
但那人平时在村里地位高,颇有威望,便是心里不满,也不敢直说。
“河神大人……”
话未说完,河水中忽然传来另一番动静。
两米多宽的水柱从河底冲上来,水柱最顶端站着名似人非人的妖怪。
它手持鱼叉,脖子上、头顶上,都挂着珍珠一样的大串珠,闪闪发亮,莹润光泽,各类色彩鲜艳的鱼鳞结合海草做的衣裳穿在身上,怪异非常,背上连着巨大的蚌壳,足以将它整个包裹起来,面容则有些奇怪,不能说丑,只能说是不像人。
一冲上岸,首先见到的便是岸边的人,它鱼叉竖起,尖着嗓子高喝道:“尔等往年每到今日就要献上的新娘呢!今年怎的这个时辰还没送来,可是想尝尝河神发怒的滋味!?”
岸边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
坐在船上的新娘也终于忍不住掀起红盖头,抬头望去。
见到水柱上那道背着蚌壳的“人影”后,她不禁抖了抖。
若河神就长这般妖怪模样,那她以后的日子……
视线垂下,就见到一条巨大的红鲤鱼游在船边。
方才一直推船的,想必就是这条红鲤鱼了。
船已快靠岸。
“呔!问你们话呢,速速回答!”
那背着蚌壳的妖鱼叉跺在水柱上,怒道。
岸边剩下的十几人依旧是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但视线却不由自主看向河面上的小船,船上坐的新娘。
背着蚌壳的妖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顿时眯着眼笑起来。
“原来吾的新娘还在此处,莫怕,为夫这便来接你。”
水柱在它的控制下消散,它脚踏湖面,手持鱼叉,被河水簇拥着朝新娘游来。
“别、别过来!”
新娘看着它那张乌紫色布满纹路的脸,吓得花容失色,满头珠钗摇晃,在小船中后退,却不留神将纸糊的、已经被水泡软的船沿压得变形,身体向河水中倒去,连忙又起身来,险之又险地保持住平衡。
眼看着背着蚌壳的妖就要上前来,红鲤鱼潜下河水,从纸船下游过去,抬头望着河面穿梭的水流,算准时机猛地向上跃起,跳出水面。
巨大红鲤鱼金红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挡在背蚌壳的妖和新娘中间。
随即鱼尾朝着背蚌壳的妖狠狠一甩,抽打在后者的脸上。
猝不及防之下,后者被结结实实的抽中,后跌几米远,身后蚌壳迅速合上,咕噜咕噜沉入河中。
看这幅模样,多半是只河蚌成妖。
至于对方自称河神,其中怕是不知有多少水分,恐怕是自封。
新娘看着这一幕,暂时松了口气,吓得直喘气。
左右看看,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船就能靠岸,这里水流不急,她游回去不是问题。
但喜服是特制的,太过束缚,在水下展不开手脚,况且岸上还有十几名同村人,他们不会由得她逃脱。
“呸!”
一只大河蚌从水底窜上来,紧闭的河蚌猛地张开,露出手持鱼叉的人形。
它恶狠狠地瞪着在水下悠哉悠哉游动的红鲤鱼,怒道:“哪里来的小杂碎,人形都没化,竟敢搅你爷爷的好事!”
鱼叉扬起,瞄准水下红鲤鱼,作势要叉下去。
“你这鱼鳞倒是漂亮,剐下来给爷爷做身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