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菜一汤,应该是算好了我马不停蹄赶到此处的时间,提前准备的。
吃饭时,窗外又响起几声鸟起飞的翅膀挥动声。
躺上木床,枕着木枕。听着水滴声,闭目养神。
走出房门,来到院子大门,马早已整装待发。
于是又策马而奔。
申时一刻,换了我此次路途上的第二匹马,栗色的汗血宝马。奔跑时,它身上流动的血液在汗液的映衬下似乎看得更加真实。
戌时三刻,敲开了江城的客栈。客栈在城门内,但距离官道不远,与其说是客栈,倒不如说是私人宅院。此时已入夜,四周静悄悄的。
三楼的房间。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其他的旅客,也无人打扰。热水已备好。洗漱完毕,推开窗,虽然街上只寥寥几盏灯,但视野开阔。这样看着黑夜,觉得自己像只夜鸟,张开双臂,就可以在空寂中融入沉睡的城。
第二日清晨,又是赶路,又是换马。
终于在官道上看到了“墨城”的碑刻。
太阳刚落山,马蹄跨入了墨城的北城门。
一路慢跑,骑入城中心繁华之地,又几个拐弯,进入一条和燕城茶楼所在的绿影碧海巷那样幽静、葱郁的街道。
有一家高门深院,门大开着,里里外外都种着许多奇异的花草。
直接骑马而入。刚进来,门就在身后被小厮关上。
在院中也绕了几圈,停在一栋楼前。翻身下马,活动几下筋骨。拍拍马,跟它说了声:“辛苦了。”
一旁的小厮吹了几声口哨,马跟在他的身后去了远处的马厩。
还没进房间,就看见一位吊儿郎当,长相俊美,衣着不凡的男子翘着二郎腿,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哟,时间算的还挺准的哈。”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头。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好嘛?”男子佯装生气,理了理秀发。
“我发现,在你的管理下,跑长途越来越舒服了。”我由衷的说道。
男子一旁还有个躺椅,我也躺上去,学着男子,翘起了二郎腿。
男子瞄了我一眼,用他的长胳膊拍了我的膝盖,说:“放下,放下,姑娘家的,要矜持,懂不懂?”
我也瞄了他一眼,继续二郎腿。
男子摇摇头,打了一个响指。
不一会儿,一位俊俏的少年出现,手里托着一个饭菜盘。
“小兔!”我亲切的叫着,跳起,一个翻身站稳。
“小免好嘛?”男子皱着眉头纠正我。
小免丝毫不在意这个称呼,把饭菜摆在桌上,又给我沏茶。
饭菜的量不多,却也能吃饱。
“才出去几天就回来了,外面不好玩?”男子问道。
“就是因为太好玩了,所以我要回来重新部署一下。”我说的很认真。
“怎么,要履行婚约了?”男子脸上的笑容有些摄人心魄。
我咽了一口饭,想了想,看着他说:“我的婚约可不少,不知你所说的,是哪一个?”
男子想起了什么,自觉问得太没趣,见我吃的差不多了,手一挥,说:“慢走不送。”
看了一眼天色,我用手在嘴上一抹,起身,走过男子身旁的时候,在他的衣袖上擦了擦手,后者斜了我一眼,看起来有些恼怒。我摇头晃脑的继续往前走。
“小兔,回见。”
独自一人在府内弯弯曲曲走过几条小道,来到一幢三层楼前,绕过隔断,周围突然热闹起来。这是一处商铺,和燕城那家茶楼有着同样的格局,但面积更大,装潢、木料和用具更考究。三位聪明伶俐的年轻男子站在柜台后,分别在招待几位客人,大厅两旁各有一套桌椅,也都坐着装束各异的人。
“都这个时辰了,生意还这么好。”我小声嘀咕。
他们见我从内庭出来,像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只瞧了我一眼,最多两眼,就各忙各的。
迈出前门,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楼的门柱上刻了一轮醒目的新月。再往上看,只见门上挂着一块木匾,黑底金字,写着三个苍劲俊逸的大字:卧梦轩。
刚刚那位吊儿郎当的俊美男子,就是卧梦轩的主人,冷易君。
转身继续往前走,穿过两条商业街道后,又走进一片居民住宅区,没多久,我停在了一座和周围相比,围墙很长,大门高且威严的宅院前,门匾上写着两个字:乐府。
从腰间再次取出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