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城的交接处。”
“消息从北州平城送到清州墨城,最快需要三个时辰,之后,轩主进行安排,并将再次收到的行踪消息传递给我。冥兵营没有装备千里马,他们只在夜间赶路,路线是在北州境内,从平城出发,经商城,再到郁城。”
“于是我猜测玉苍派的案件发生在二十三日的夜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将目标锁定,并对他们之后的行踪预判得准确无误,除了幽灵王,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做到。”
安离青的性格直爽,点头赞同:“不错,案件确实发生在二十三日的晚间。二十三日早上卯时三刻,平城的联络点将消息加急报送卧梦轩总部,并同时将消息发送到全境的站点。我的行踪只要跨城界,就会报备卧梦轩总部。很巧,接到消息时,我正在燕州最北的麓城。二十三日酉时整,我收到轩主的密令,前往平城查明案件。”
“半个时辰后,我来到王义夫的家中。他们的遗体已经被官府接走,例行检查并立案,于是我重点分析房屋院落和几人卧室中的各种痕迹。”
“二小姐可有兴趣听我聊聊破案的经过?”安离青问道。
果然是受冷易君的所托,我终于静下心来,邀请他一同饮茶,并洗耳恭听。
“王义夫的府邸就在玉苍派的地界之内,占地面积不大,房间都相距不远。事发之后,几位受害人的死亡地点被印条封住,”
“当夜,王义夫与最受宠的小妾吴氏住在一处,在西院,吴氏生有一子,也一同住在西院;王义夫的正妻张氏在北院休息;另一位妾赵氏和她的女儿住在东院;王义夫的长子单独住在南院。二十四日一早,玉苍派有集体晨练,侍女们在试图叫醒各自的主人时,发现了他们已经死亡的事实。”
“虽然没有尸体可验,但是生活的痕迹,人走动的痕迹,却散布四周。”
“王义夫的正妻张氏喜欢花草,院内四面墙下都铺满绿草。在东北侧的草地上,我发现几处被踩踏的痕迹。青草被踩断,营养无法输入到顶部,叶子会渐渐失去水分;断裂的伤口处,汁液流出,也会逐步干涸。从以上两点的推测,凶手对张氏下手的时间是在子时三刻后。”
“东院的赵氏睡眠不好,点上助眠香,通常也是子时三刻后才能入睡。即使睡着了,她也是梦寐不断,辗转反复。对此,她的侍女怨言很多,因为她要陪着熬夜。第二天起来,侍女除了需要叠好被子,连床褥也要一同整理。赵氏虽长得美,可惜睡眠差,睡相不好,所以首胎生了女儿后,王义夫也就不愿意多来东院了。”
“我把封条揭开,进了这位赵氏的房间,却发现她的床褥并不乱,只在平躺姿势上双手的位置,有抓痕。这就说明被害时,赵氏没有进入到深度睡眠,她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了凶手,可惜她却来不及反应,双手紧张的收紧后,便停止了呼吸。由此,我判断她的死亡时间是子时三刻左右。”
“赵氏的女儿就睡在隔壁,她应该是同一时间被害。”
“王义夫的大儿子遗传他的父亲,喜爱女色。经常在亥时左右招一位侍女进房间,两人在屋内折腾到子时方休。这些事情,都是由他的贴身小厮办理。被害的当晚,这位王大公子也临幸了一位侍女,然而第二天一早被发现时,他一人躺在床上,保持酣睡的姿势。那名侍女也辩解她在房内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王大公子还有一个习惯。起因是他有轻微的洁癖,每当与侍女亲热之后,就会在房间里,用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和毛巾擦拭身体。之后,将换下的衣服和床单,扔在衣架上。第二天,他的贴身小厮会拿走清洗。被封的房间现场,衣架上确实堆放着一件贴身衣衫和床单,这说明当夜子时后,王大公子换擦完毕,入睡后,被杀害。我推测他的被害时间,至少在子时一刻之后。”
“王义夫小妾吴氏的儿子还小,只有四岁,晚上都由奶妈陪着睡。奶妈的年纪不大,也在四年前刚生过孩子,现在是二十出头。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奶妈也是位不安分的主。她长得有些姿色,喂过孩子后越发变得有女人味,她经常在小公子熟睡后,和院里的总管私会。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
“不过人的福分真不好说,半个时辰的私会,却救了她一命。我了解到他们私会的时间,是亥时六刻至子时二刻。”
“最后说到王义夫和他的小妾吴氏。吴氏很会做人,知道王义夫的睡眠质量不太好,他平日也不喜欢听门窗开合的声音。于是她找人重新定做新的门窗和边框,材料选用松软的木材,可以开合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