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洗漱梳妆打扮,出房门,下楼,来到一楼大厅吃早餐。
云清麟和潘语辰已经入座,桌上摆着许多吃的,有油条,有豆花,有豆浆,还有米线。关星轶也在隔壁桌招呼店小厮点餐。
“昨晚出什么事情了?我就听见外面一直吵吵嚷嚷的,听着挺吓人。”
终于有人讨论起昨晚的动静了。我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
“永泰客栈出事了,两名过路的商人被杀,身上的银子都没了。”
“被人给盯上了?这么狠?谋财害命?”
“看起来是的吧,一刀毙命,出手非常利落。”
“哪里来的商人?这么倒霉被盯上?”
“洪城那边过来的吧,衙门还在查,具体的情况现在也不太清楚。”
“真是可怜,老话说得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好。”
“话又说回来了,那两个商人究竟带了多少钱财,竟然招来杀身之祸?”
“谁知道呢,听说看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家财万贯的样子。”
“不好说,说不定他们家底厚实,只是乔装打扮,掩人耳目。”
“呵呵,那你怎么不说他们其实不是商人呢?”
“还是哥们你想象力丰富,我呀,也就是那么一猜,真相如何,看衙门怎么判吧。”
后面陆续又有人在讨论,但是内容也和这些人说得差不多。
我开始琢磨:满盘香饭庄内遇到的两名商人是否就是他们谈论的两名受害人,如果是的话,昨天的灰衫男子可脱不了干系。灰衫男子叫什么来着?严柯?金义山庄的公子?
这两名商人没事还好,现在出了事,稍微分析就会认为是灭口案件。他们被害的原因,是因为认出了严柯?
云清麟看起来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他既没让关星轶去打听,也不和我们谈论,只叮嘱我们各自回房去收拾行李,两刻钟后在前院集合。
我在房内把衣物整理、包裹完毕,越想越觉得这个案件的背后不简单。
满盘香饭庄里的两名商人,曾说起金义山庄接到一封刺杀告知书,告知书上的署名是三个字,前两个字是辰天;我在柳州林城的东山遇见一位黑衣假面人,他自称是摄魂令任务的委托人,而他的名字是辰天灵;烟云涧当年有两位门主,是一对亲兄弟,长兄名为辰天灵,二弟叫做辰天宇,但是十五年前,云玥琅等人已经攻入烟云涧,烟云涧中人尽数吞毒自尽;当年与烟云涧任务有关的门派和个人中,并没有金义山庄和金义山庄的庄主严华。
难道金义山庄和烟云涧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那两名商人也曾提到,金义山庄暗地里做一些死人的生意,都是些不能见光的买卖。会不会,金义山庄得到了属于烟云涧的物品?
我忽然想起了我去云府居住的真正目的。难道金义山庄也和云府一样?
我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观星阁。
蓦地,我又想起昨夜,我也是站在这扇窗前望着远处的观星阁,当时,曾有一人在楼下漫步经过。我只顾着感叹观星阁的美,并没有仔细去看那人。现在努力去回忆,怎么都觉得昨夜那人的背影眼熟,好像是满盘香饭庄内遇见的灰衫男子,严柯。
金义山庄接到的刺杀告知书中明确写着,约定的日期是伏月初一,也就是今天。
我左手握拳,在窗台上一击,转身来到书桌旁,在砚台里倒了一勺白水,研磨,提笔给云清麟留言:我另有约,七日后黎州府闻思山庄见。蓝上瑜。
将纸压好,我拎起行李,在窗前纵身一跃,落在院中,几步小跑,飞上围墙。拿起手中准备好的石块,先用力弹向云清麟房间的窗框,再拿起一颗弹向我房间的窗框。
随后,我跃下围墙,消失在巷子深处。
一路打听,我找到金义山庄的所在,将行李在背上系紧,我悄悄进入山庄。
我躲在屋檐上,揭开一块屋瓦,静静的观察。
书房内,金义山庄的庄主严华背着手,紧皱眉头的看着桌上的一封用红笔写的信:
金义山庄庄主严华,私自占有、使用烟云涧圣物。
伏月初一,将取其性命。
辰天宇
刺杀告知书上的署名是辰天宇,是排行老二、辰天灵的弟弟。这样看来,黑衣假面人自称是辰天灵并不是出于巧合,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真的是辰天灵和辰天宇兄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