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娴熟又诡异的口哨声音压的很低也很轻,但跟昨天听到的口哨声,如出一辙,或者自信点说,就是出自同一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而且很复杂:这个口哨声,明显很多余,既有被云府暗哨发现的危险,又暴露身份,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秘密组织成员,应该明白这么做是画蛇添足。但他还是选择这么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推测错误,他们两人还有别的同伙,就藏在附近,或许已经制服了云府暗哨,甚至窗外第三人的举动就是猜到我的想法、特意混淆我的判断。另一种,是他在测试我,测试我对这个口哨声熟悉不熟悉,因为如果我就是昨天伪装成祁雾红的人,那么肯定有所反应,比如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我的同伙,或是我觉得大事不妙采取什么更明显的行动。
究竟是哪一种?我不确定,只知道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那么这个人,或者说是谷辉肯定在今夜之前遇见了我,并且认出我。这可能吗?也有可能,也许在我白天回云府的时候,当我在府内一路走回忆水阁的过程中,他站在某个暗处,正好看到我。
不管事实是哪一种发展,我也只有一个应对办法:发自肺腑的否认,来影响他们动摇自己的判断。
房间被两人推开的双门窗户大开着,月光无障碍洒入房内。
我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已经放凉的淡茶水。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听见忆水阁外有一队人快步走近,随即响起敲门声。
白巧应该是梦中被惊醒,跌跌撞撞的打开房门,慌乱的小步跑到大门处,打开门,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夜闯,好像进了水小姐的房间。”有人回答。
“什么?那快上去看看!”白巧被吓了一跳,听声音是立马掉头就冲向楼上。
没忍住,我笑了,感悟下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人们一般希望认识一些善待自己的人,但其实相处融洽是需要双方都采取主动而善意的行动。就好像别去挑战人性的阴暗面一样,也别特别无所谓人性的友善面,毕竟当两个人没有利益瓜葛时,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每次见面主动微笑,一个小小的问候关怀,就能传达善意信号,在此基础之上,走心的问候关怀,就能带给对方温暖。当然,对于那些从不真心待人的人们,礼貌个一两次也就明白了他们的秉性,保持安全距离,留点神秘感,因为纵观历史,坏事的往往都是小人。
脑子里正想着,白巧和那队云府护卫已经来到三楼。
白巧正要敲门,眼尖看见窗户大开,连忙跑到窗户前,一眼就看见月下饮冷茶的我,原本的焦急情绪顿时凭空消失,转而代之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小姐,赏月呢?这,这个,好像听说有人夜闯咱们云府……貌似还,你……”
我平静的放下茶杯,点点头:“是有人来过,三个人。”
白巧大概是没睡饱,反应有些慢:“哦,啊?”
等她听懂了话,又折回房门处,敲了两声门意思礼貌一下,随即推开门,小跑到我面前:“那小姐你没受伤吧?”
我眨眨眼:“完好无损。外面是府里的护卫?请他们进来吧。”
护卫进来,队长向我了解了被袭击的经过,我如实描述,除了我的雪狼秘籍部分。
我把房间让出来,走到三楼的左侧,躺在躺椅上吹吹夜风。
护卫们则对我的房间进行极其仔细的检查,按他们的话说,一是担心蛇毒遗留,另一个则是防止贼人在屋内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我表现出非常赞同他们做法的样子,还特意拜托他们好好查一查,千万别遗漏一个地方。
反正也是难以入睡,雨黛索性去厨房给我们熬了百合绿豆粥。
中途云府的二总管石群也来了一趟,转达了云玥琅和云府的关怀,并用能穿透一切的视线,严严谨谨、一丝不苟的看了一遍我的房间、忆水阁,还有我。
在自我洗脑般的心理暗示下,我身为毫不知情、武功还不错的水氏族人,对此事的态度是莫名其妙,但既然敢对我下手,水氏族人也没有怕的,兵来将挡。总之,表面很平静,里层心态也很稳。
见石群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可疑的地方,担心过于被动会让自己陷入难以预料的困境。于是我提议:“要不,石总管您安排下,把忆水阁里里外外都好好检查一番,别遗留下什么隐患。”
石群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于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放过一丝痕迹,万不可让水小姐担忧。
我做了一个终于如释重负的神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