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韦鸿宇正在局党委办公室准备资料,近期公安局将要召开“打击刑事违法犯罪工作推进会”。
海宁敲门走了进来:“副局,刑警队有一份卷宗准备移交检察院,需要您签字。”
韦鸿宇点了点头:“你先放那儿吧。”
[加强办案民警的公安业务知识学习、加强队伍纪律作风建设]韦鸿宇继续准备着他的资料。
二十几分钟之后,有些腰酸背痛的韦鸿宇,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转过头看到了海宁放在桌子上的卷宗。
这是一起凶杀案。
上个月9月11日晚上8点多钟,夏东县归园镇长生村的沙士学,在同村朋友吕仰乾家聊完天之后,往家里面走。
在距离家门口100多米的土路上,他隐约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此时他有些惊慌。
站在那里喊了两声:是谁在那里?
那个人没有回应。
他拿出手机,点亮手机上的手电筒,壮着胆子走上前查看。
他看到那是一个男人,脸朝下趴在那里,脑后好像是有血流出,吓得他差一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慌忙之中他拨打了报警电话。后来才知道是同村的焦德水被人杀害。
出警的是刑警队一中队,队长袁丁 带了几个人过来。
现场勘查发现,焦德水身上的手机和钱包都在,财物并没有丢失,初步分析应该是仇杀。
通过大量的摸排走访工作,警方确定凶手就是报警人——沙士学。
村里一直在传扬沙士学的老婆和焦德水有暧昧关系,大家也都认为是焦德水报复作案。
警方在第二天上午10点将沙士学逮捕带回刑警队。
据沙士学交代,确实是因为焦德水和他老婆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他才痛下杀手。
案发当天晚上7点40左右,他从家里拿了一把斧头,躲在焦德水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他等了十几分钟,就看见焦德水从远处走了过来,沙士学从后面悄悄的摸上去,照着他的脑后就砸了一下。
看到焦德水躺倒在地之后,他扔掉斧子跑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他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去朋友吕仰乾家聊天,给别人制造他不在场的假象。
他在回家的路上经过案发现场,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他假意报警。
韦鸿宇看到这里,感觉一中队的几个同事还是比较有能力,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破获了此案。
可是继续往下看,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头疑窦丛生。
现场拍摄的照片清晰的显示,死者头部的伤口是C字型,而沙士学所使用的作案工具是斧子,斧子一面儿是四方形的,另外一面是一字型的利刃。
沙士学是怎样挥动斧子,才会在死者的头上留下了C字形的伤口呢?这说不通啊。
最关键的是,警方并没有找到沙士学所使用的那把斧子,证据链根本不完整。
韦鸿宇向后面翻了翻,沙士学的供述一共有五份。
第一次供述时,沙士学说自己使用的是斧子。
第二次供述时,沙士学说自己使用的是榔头,可是榔头也打不出C型伤口来。
第三次供述时,沙士学说自己使用的是锤子,锤子的两头都是方的,也打不出C型伤口来。
第四次供述时,沙士学说自己使用的是刨锛。
韦鸿宇感觉到这个沙士学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使用了什么工具,他每次的供述好像都是在迎合警方:这样说不行,我就换另外一种说法。
无论沙士学使用了什么样的凶器,警方都没有在现场找到,也就是说本案根本没有物证。
更让韦鸿宇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现场勘查时,在死者焦得水的身下发现有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套,在附近还有几个烟头儿。
如果这两样东西是死者所留,那么在它的上面一定会留有死者的生物痕迹。
相反,如果这两样东西是凶手所留,那么上面也一定留有凶手的生物痕迹。
可他从头到尾翻遍整个卷宗,都没有发现手套和烟头的检测报告。这是为 什么?到底是遗漏还是故意?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违规的地方:从第一次询问沙士学的时间开始算起,到最后结束询问,共用了35个小时。
远远超出了法律规定的24小时传唤时间。
直气的韦鸿宇想拍桌子骂娘,一个疑点重重,漏洞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