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了平房派出所。
平房派出所和镇政府在一个大院儿,所以也就没有门卫,没有站岗的,谁都可以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忙,有些嘈杂。有的人办公桌上,文件放的比较凌乱。
韦鸿宇还看到其中有一张办公桌的下面,放着一个吃过了的泡面碗,随意的丢在那里。
韦鸿宇三人推门进来,并没有人太在意。
三个人沿着指示牌找到了所长办公室,海宁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声:进来!
一个30多岁年纪的警察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显然是被进来的韦鸿宇三个人给惊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一下就进来三个人,还有男有女。
“你们找谁,有什么事吗?”他的脸很严肃,语气也不是很友好。
“我们是从县局过来的。”韦鸿宇把自己的警察证递给了他。
只看了一眼,他就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同时伸出了双手:“欢迎韦局长莅临。”
让大家坐下后,他走出门外,让人泡茶过来。
韦鸿宇看过这个人的简历:苗自强,今年42岁,从某坦克旅副营职转业,在部队先后立过两次三等功。
转业到大庄县公安局之后,先后担任副所长,所长,听说口碑不错,是一个不拘小节为老百姓办实事儿的人。
喝了几口茶之后,坐在一旁的海宁,借口要去街上转一转,就拉着白蕊走了出去。
他很清楚,等一下苗所长要进行工作汇报,他们两人在旁边不合适。
苗所长向韦鸿宇介绍了一下平房派出所的基本情况,以及当下正在进行的各项工作。
随后又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汇报,听得韦鸿宇也有些昏昏欲睡。
可接下来苗所长的话风一转,突然有些神秘的向韦鸿宇说:“韦局长,我这里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讲?”
韦鸿宇听到此话,顿时来了精神:
“老苗,虽然我们互相不太了解,但如果你认为我应该知道这件事,那你就说,不要有什么顾忌,没什么该不该讲的。”
苗自强听韦鸿宇这样讲, 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在我们镇有一个古坝村,有一户姓苏的人家,老人家叫苏景同,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苏良,小儿子叫苏民。
2000年的时候,他的小儿子苏民和他的老婆从清秋,都在镇上居住,两个人都是镇中学的老师。
在那一年的5月6号早上7点多,他的老婆从清秋被人杀死在家中的床上。
事后经过警察调查,认为是苏民和从清秋吵架之后,起了杀心,认定苏民就是凶手。当年他就被法院判处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后来又改判了无期徒刑。
直到今天苏民还在监狱中服刑。
但是从苏民被判刑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父亲苏景同和他的哥哥苏良就一直在为他上诉,他们绝不相信,苏民杀了自己的老婆,一定另有真凶。
为这事儿,父子俩还去京都进行了上诉。
但这件事儿,直到苏景同老爷子前几年去世,都没有任何结果。
可是他的哥哥苏良,还是继续为这个弟弟上诉,前几天又找了我。
他这个哥哥苏良,都有些魔怔了,看到谁他都会说,自己的弟弟并没有杀人。
韦局,说实在话,我对这个案子并不了解,我也看不到卷宗。
我是被这家人连续接近20年的时间去上诉,所打动的。如果苏民是真凶,他们不应该这样做呀,说不通。
苏民的哥哥苏良,找过我几次了,可我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我就找了当年一些知道这个案子的那些老人儿,了解了一下情况,无论是两口子的同事还是邻居,都表示苏民不可能是凶手。
当年人家两口子关系非常好,即使吵架了,就能杀人吗?天底下吵架的夫妻多了,都要杀人吗?
“韦局,我现在也觉得这个案子有问题,苏民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可是我的能力有限,确实帮不上苏家的忙,所以只能跟您说说。”
听着苗自强的叙述,韦鸿宇也是紧皱眉头,这个案子好像真没有那么简单。
“老苗,你放心,既然你跟我说了,我就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去后我会想办法跟进的。”
“谢谢你,韦局长,我也替苏家感谢您。”
从平房派出所回到县公安局之后,韦鸿宇时常陷入到深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