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狐这样讥讽,他面上也不见一丝不满,歉然道:&ldo;是我失言了。&rdo;明明他才是实力更强的一方,也是妖狐有求于人,谈话的主导权却落在了步步紧逼的妖狐手里。&ldo;我名为一目连,&rdo;他顿了顿,&ldo;不过一介无名之辈。&rdo;无名之辈?拥有这等力量,就算不像酒吞茨木那样张扬,也该是大天狗那样自傲的,怎么会这样自称。是谦辞,还是另有原因?妖狐不动声色,也并不在意一句自我介绍,反正妖怪里奇怪的家伙千千万万,不缺这一个。于是直奔主题,问道:&ldo;你能救她?&rdo;一目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见妖狐露出一脸&ldo;你耍我&rdo;的神情,他才解释道:&ldo;我不精于此道,只是今日遭遇恐因我而起,或可一试。&rdo;妖狐抓住了重点,&ldo;因你而起,怎么回事?&rdo;一目连问道:&ldo;姑娘身上可有一件龙纹玉环?&ldo;妖狐回忆片刻,坦言:&ldo;玉环是没有,玉玦倒是有一块。&rdo;&ldo;玉玦……&rdo;一目连抿了抿唇,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微黯,&ldo;是了,该是如此。&ldo;他冲着妖狐一笑,&ldo;既然如此,你们此行就是来找我的,把玉玦给我吧。个中缘由,稍后再细细说明。&rdo;妖狐对突然出现的一目连始终抱有戒心,不过他已经是很能伪装自己的了,看一目连的神情都不似作伪,虽然不信任他,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他两眼一抹黑要强。于是他便从阿谖身上的储物法器里,将那块玉玦取了出来,一拿出来,才发现原本古朴圆润的玉玦竟然亮起了淡蓝色的幽光。而那玉玦一入一目连的掌心,原本浅淡的幽光一下明亮了不少,竟然通灵似的显出亲昵之态。这玉浑身通透无暇,入手温凉,盘得极为水润,一看就是主人极为珍视,常常把玩。一目连轻轻摩挲着玉玦,上面的纹路经过岁月洗涤,已然不再如刚刚镌刻时那样苍劲有力,却依旧刻骨铭心。一目连低垂着眉眼,他受玉玦感召而来,若非阿谖突然出事,就是他们找到神社,他也不会露面。玉环已毁,昔日之缘已然随之玉碎,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呢?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又何必留下一件已经损坏的玉器呢?阿谖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懵。她明明是深山老林里,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地方?从惊讶里稍稍回过神,阿谖觉得这种状况有点熟悉,和她上次莫名其妙的见到自己的墓碑的时候太像了,难道她又进入那种状态了吗?可是这一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上次是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一次,触目所见的却是雕梁画栋,碧瓦朱薨,一派富丽堂皇。阿谖仔细观察了下她所在的这间屋子,里面的种种器具都是极为精巧细致的,装潢处处用心而不失大气,可比起宫殿,又少了几分奢华。反而更像是……神社?嗯,还是信徒很多,不差钱的那种。就在她猜测着此间主人身份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朗的声音,&ldo;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rdo;语气熟稔自然,一听就是对极为亲近之人说话。另一个人似乎低低应了句什么,隔着门有些听不清楚,不过开头说话的人却笑了出来,显然是心情不错。随着门被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分别在阿谖视角的两边落座。阿谖这才发现,&ldo;她&rdo;现在正在一张小桌上,也许是某种器物。反正也动弹不得,索性打量起坐下的两人。坐在主位的是一名相貌俊美的青年,神采飞扬,而坐在另一边的,是一名相貌同样出众的青年,只是五官要柔和得多。主位上的青年性格显然活泼得多,刚坐下就拉着另一个人诉苦:&ldo;这雨季一到,我可真是忙得焦头烂额,你来我也只能忙里偷闲聊几句。&rdo;倾听的青年在听了一会儿之后,趁着说话的青年暂停倒茶,他才开口说话:&ldo;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rdo;&ldo;有事?&rdo;青年一边喝茶一边不解,&ldo;咱俩什么关系,有什么事传个讯过来就是了,何必大老远的跑过来?&rdo;&ldo;实在是不情之请,我……&rdo;他停了一会儿,才斟酌着说,&ldo;我所庇护的地方,近日来大雨日夜不停,已经洪水泛滥……&rdo;喝茶润嗓的青年慢慢把茶杯放下来,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正色道:&ldo;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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