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清雅偏了偏头,语气难得的有点闷闷的,&ldo;阿姐你应该猜得到,不是吗?&rdo;&ldo;你告诉了助雅,但是他不愿意把那孩子抛下。对吧?&rdo;见源清雅不应,阿谖有点无奈:&ldo;你们吵架了?&rdo;&ldo;不。纯粹是他单方面要撞南墙罢了。&rdo;源清雅不客气的否决。看来是真吵架了。源清雅心思深,大部分时候都和小大人一样,只有和关系最亲近的源助雅,才会间或露出无可奈何或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过在阿谖的印象中,他们还从未红过脸。大部分时候,都是源清雅稳如泰山,而源助雅单方面闹脾气,过了一晚上便又重归于好。这与其说是源清雅不慌不忙,倒不如说是源助雅脾气好,从来不会记隔夜仇。阿谖一直认为,在他们的关系中,虽然大部分时候占据主导地位,管束对方的是源清雅,但实际的主导者是源助雅。就在阿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侍从敲门来找源清雅。源清雅皱了下眉,很快调整好情绪和表情,和阿谖说了一声便走了。阿谖和妖琴师对视了一眼,当了许久背景板的妖琴师慢悠悠地开口:&ldo;清雅不愿意留下一个不安定因素,但是小公子坚持要庇护她。&rdo;&ldo;针锋相对呢。&rdo;阿谖叹了口气,&ldo;看清雅的样子,他们一直没和好吧。&rdo;妖琴师淡淡道:&ldo;是的。&rdo;&ldo;他们居然会冷战,还真是罕见啊。如果在平时,大家一定会想办法开导他们,找到一条通途。&rdo;阿谖看了看妖琴师的本体。那张能奏出天籁的古琴,缺了一根琴弦。阿谖伸出手,在琴上拂过,琴声如淙淙泉水,在断弦处骤然停息。阿谖收回手,&ldo;真是一张好琴。可惜一叶障目,此路不通。&rdo;妖琴师顺着阿谖的动作,也看到了那根断弦。若是在平时,源清雅定会好好保养。可是这断弦处,到现在仍然空着。源清雅和源助雅之间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只是他们都太过执着自己的看法,不肯退让一步。源清雅历来做的都是最优解,不肯留下一点隐患,习惯了不退步。可是从来愿意让一步的源助雅,这一次却罕见的不肯让步。于是争执爆发了。&ldo;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可不是助雅一个。&rdo;阿谖摇了摇头。妖琴师垂眼道:&ldo;可惜并不是所有事,撞了南墙就能回得了头。&rdo;&ldo;助雅虽然冲动,但从不莽撞。而清雅历来是稳妥省心的。我想这也是家里人愿意让他们出来历练的原因,毕竟他们也很快就要踏入仕途了。&rdo;因为不成熟,才需要历练打磨。在这件事上,但凡他们两人能够推心置腹,好好探索满足两个人需求的方法,也许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造成结果的,看似是偶然,实则是必然。谁能想到,这次历练,会赔上源助雅的性命呢?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阿谖和妖琴师道别后,按照先前源清雅带的路,走回了原处。远远看着,正好看见妖狐斜靠在一颗树上,阳光穿过交错的树枝,变成细碎的光斑,落在他假寐的脸上。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样子。只是她一靠近,妖狐就睁眼看了过来。金色的眼里没有一点睡意,清明得很。&ldo;聊完了?&rdo;其实根本是明知故问,他一直通过风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比如源清雅问阿谖,想不想要妖狐跟着她。阿谖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只说:&ldo;那得看他愿不愿意了。&rdo;如果他不愿意,那自然是维持原状。如果他愿意,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那朵盛开的花,是会欣然接受,还是会一朝疏远?妖狐在心里嘲弄自己。明明是个赌徒,却只参与有把握定输赢的赌局。他一定要做摇色子的那个人,站在高处,笑着看其他赌徒或惶恐,或绝望,或欣喜的种种丑态。可是这场赌局,装着色子的容器,不在他手上。他忽然成了台下,俯身盯着那漆黑的盒子,将所有筹码拍在赌桌上的,世间最寻常的赌徒。若是平时,他肯定抬脚走人,可是这一回,却挪不动脚步。阿谖一步步走近,应道:&ldo;嗯,聊完了。&rdo;好像没什么话可说了。毕竟他们之前就是没什么多余的天可聊的。&ldo;妖狐。&rdo;阿谖突然开口,&ldo;你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吗?&rdo;妖狐有点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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