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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点头应是。&ldo;这是让尚膳监鼓捣出给荣昌磨牙的奶盐饼干，我用着还好，你端着这一碟饼干去给陛下也尝一尝。&rdo;王容与说。待张成走后，王容与按住胸口，总觉得心神不灵，好似要发生什么事？她透过窗棂去看乾清宫的方向，陛下，出什么事了？张成把皇后娘娘送过来的饼干放在朱翊钧案前。&ldo;这是尚膳监给公主殿下准备的小零食，皇后娘娘用的好，着小的送过来给陛下也尝一尝。&rdo;&ldo;她有过问是什么情况吗？&rdo;朱翊钧哑着嗓子问道。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身体各处都在抱怨不舒服，但是他不想动，心里涌现的巨大的思潮淹没了他，他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ldo;娘娘问过，但小的什么都没说。&rdo;张成说。他抬头看了一眼陛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ldo;但是娘娘说她和陛下是夫妻同体，断没有事能单独撇开她的，娘娘让小的谨记，若是事情不好，就要去通传与她。&rdo;&ldo;这件事如非朕的愿意，不要跟皇后说。&rdo;朱翊钧说。张成应是，等看到朱翊钧缓慢的拿一块饼干往嘴里放，他知机的去泡了一壶热茶过来。朱翊钧很冷静，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他把所有压中的弹劾张居正的折子都拿出来重新看一遍，并且按弹劾的名目放好，擅权，专权，以权谋私，任用亲信，目无朝廷，挟制六部，打压正直，贪污，就是张居正曾经奉行的条条改革，也被冠以违反祖制的罪名。除了弹劾张居正，张居正举荐任用的人，也多被弹劾。朱翊钧当日让潘晟致仕，却压下弹劾张居正的折子，当时他还在思考，是不是要马上清算张居正，就是清算，要清算到什么程度？他并不想让人说他是一个刻薄寡恩的陛下，就像梓童说的，张居正现在死比较好，他现在受张居正的益还是大于害，他虽不喜他，但仍敬重他，而不是再过几年可能恨不得死而快之的恨意切切。那么这么急切的在张居正死后就要去翻旧账没有必要。而现在朱翊钧翻着这些弹劾，面色平静，眼珠冲红，他知道，若这事是真的，他恨不能亲生去坟前，鞭尸泄恨。辱母之仇，不共戴天。乾清宫这几天气压不太对劲，后宫的妃子不经陛下传召，不能入乾清宫，也只有在坤宁宫请安时试探几句，陛下如何又不召幸后宫了？王容与但笑不语，什么都没说。到慈安宫请安，李太后问她，她也只说不知。李太后如今在乾清宫的控制，远不如从前，也许还有一两个耳目在，但是远在外围，近不了身，能知道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好，但是无人知晓是为何。&ldo;皇后也该多关心关心陛下。&rdo;李太后不满的说。&ldo;儿臣问了陛下最近的食宿起卧，前日就想去的，但是陛下说是为政务繁忙，让儿臣不要去打扰。&rdo;王容与苦笑说，&ldo;这陛下为政务苦，儿臣也帮不了忙，只让人盯着陛下的食宿起卧。&rdo;&ldo;哎，张居正死后，陛下要全然掌握朝政，并把一切处理井井有条，并不是什么易事。&rdo;李太后说，&ldo;你只要记得去劝诫陛下，政务是忙不完的，不要伤了身体。也不要疏忽了后宫。&rdo;&ldo;儿臣省的。&rdo;王容与说。两天半，陈矩到御前报告他查到的一切，&ldo;万历三年十月，乾清宫换了一次伺候的宫人，从里到外全换，除冯保外，无一例外，张成冯尚以及奴婢，都是那次调换后才来到乾清宫。&rdo;&ldo;朕记得。&rdo;朱翊钧说道，&ldo;朕登基时，乾清宫里还有几个大太监，但是突然，就全都是小太监，当时朕只想着小太监陪着玩，没有多想。&rdo;&ldo;现在想想，像张成那样才进宫不过几个月的小太监，如何就能选到乾清宫来伺候，还是近身伺候。&rdo;&ldo;万历三年末四年初的时候，后宫的宫人也进行了一次大调换，有许多宫人被开恩放出宫，当时宫里主子少，倒也是理由正当。&rdo;&ldo;慈安宫身边的人呢？&rdo;朱翊钧问。&ldo;除了两个嬷嬷，其余都换了。&rdo;陈矩说，&ldo;但是慈宁宫的宫人当时也是全部都换走了。当时后宫只有这二位正经主子。&rdo;&ldo;那些放出宫的人，真的好好活在宫外吗？&rdo;朱翊钧问。陈矩心如擂鼓，他有三天没有合眼，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是一点轻忽都不能有的，&ldo;十个从慈安宫放出去的宫人奴婢都去查了，俱是在出宫那年就或死亡或失踪了。&rdo;朱翊钧忽然锤桌，发出巨响，然后旋风一样的冲出殿外，&ldo;去慈安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