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世怀原本正待彻底立威,但一道洪亮大笑从远处传来。
而这威严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虽然一直不承认,但心里对这个曾经勾肩搭背的“朋友”,已经惧怕到骨子里。
很快,几乎是在声音落下的同时,一阵轰隆隆的兽蹄声传来,尘土飞扬中,数百斗牛铁骑疾驰而来。
为首一名年轻男子,星目剑眉,英气勃发,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上位者的威压,正是姜异。
“林亦之参见王爷!”
“苏清风参见王爷!”
“王铁牛参见王爷!”
“田不易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
随着四人单膝跪下,斗牛军大营门前便响起一阵“哔哩哔哩”的战甲碰撞声,千执兵甲士全部跨刀插地,单膝跪了下来。
田不易是四人中最后跪下的,看到旁边的王铁牛的一番挤眉弄眼,心中有些好气,又有些无奈。
恐怕在不少人眼中,自己刚才那番言语是故意说给王爷听的,这么认为也不错,毕竟这些话肯定会传到自家王爷耳中。
但他绝不是事先知道王爷来了,才故意这么说的,只能说是一个无心之举,但恐怕解释不清了……
姜异执着斗牛兽的缰绳,缓缓走到四人面前,并没有立刻让一众甲士起身,而是俯视着为首的四人,目光有些居高临下。
“这是何地?军营重地!岂容他人放肆!”
“你们身为一军主将,竟然目视外人在营门前喧闹,职责何在!”
说完就是毫无征兆的一鞭抽下,四人都不敢抵挡,被抽翻之后再次跪在那里,低垂着脑袋。
这一鞭让旁边之人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包括姜钟宝极其身后的数百亲卫,这让他们想起了肃王府门前的那一通鞭影。
与之一起传出去的还有毅郡王姜异有用马鞭抽人的癖好的传闻,乃至现在不少人一看到手持马鞭的姜异都是心惊胆战。
而今天这一幕,似乎也印证了这个传闻,这四人可都是武道第六镜、第七境的强者,还不是被一鞭子抽翻在地。
姜异将没有等他们回话,便将目光转向了其中一人身上。
虽然半低着头,但田不易明显觉察到了姜异审视的目光,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你就是田不易?”
“本王记得你!”
听到姜异的话,田不易额头已经布上了一层细汗,想说什么,但姜异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
“两年前,便是你带头企图硬闯端王府。”
田不易再也无法保持当前的姿势,直接双膝跪了下来,伏在地上。
“王爷这是要清算?”其余三人心中脸色都是一变,越是出身高贵之人,情绪越是不能捉摸,心都不由都为田不易担忧。
两年前,端王妃慕惜弱回归北疆,他们这些端亲王的心腹家将被遣回皇都,率领着一万斗牛铁骑。
也不知田不易犯了哪门子抽,竟然在姜钟驰的拉拢鼓动下,妄图帮助对方争夺世子之位,公然要带人硬闯王府。
他们所有人都劝不住,都纳闷平时以审时度势着称的田不易哪去了,为何会如此冲动,甚至还做了领头人。
姜异突然笑了一声,但就是这平淡的笑声,却让担忧田不易的人越加心惊肉跳。
“当时明明你是领头人,知道本王为何杀了隆贝尔却没有杀你吗?”
叹息一声,姜异道:“因为那是本王做过的唯一一件憾事,每每想起都是追悔莫及……留着你是想让你做一个见证。”
姜异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因为那件事不是他做的,而是姜钟宝做的,而且他非常相信大婚夜之前的姜钟宝的隐藏功夫。
不管背地里干了多少龌龊脏事,除了几个心腹外,没人知道,而那些心腹在大婚之夜全都死了。
所以姜异敢说唯一一件!
在前世,这个田不易是北疆众将中存活下来的几人之一,而且不但逃过了性情大变的慕惜弱的血腥清洗。但因为知道姜钟宝一件丑事,回来后便遭到了姜钟宝的杀人灭口。
后来叛出了端王府,被姜钟宝列为必杀之人,两人也成为了死敌。
但是出乎意料,在前世对方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成长为军中一大巨擘军头,让姜钟宝无可奈何,直到小异子重生时,依然活得好好的。
而且修为更是突飞猛进,据说距离传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