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为自豪,直言后继有人,又怎么会希望你抛弃一切去侍奉床前?”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是暗自摇头,论睁眼说瞎话,没人比得上这位糊涂王爷。
端亲王姜烈卧病在床,如今早就神志不清,连人都不认识了,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番话,对方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但偏偏没有人敢说什么,而且今日这番场景,能够在这对爷孙俩只见和稀泥的也唯有这位糊涂王爷了,谁让对方辈分高的出奇,而且又是当今皇主的铁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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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其他任何一人,都不敢公然坦言自己私下里与端亲王姜烈有往来,这可是犯大忌讳的事。
“再说了,你父王可是最孝敬你祖父的,如今因特殊原因不能继续尽忠尽孝,还指望着你替他尽忠尽孝呢,又怎会允许你辞官去爵!”
“当真是胡闹!”
说到最后,已经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神情,看样子如果不是身体不便,早就一脚踹上了。
姜异低垂下眼帘,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再次对着皇主姜镇意叩拜不语。
姜焕这时转身对着姜镇意躬身道:“毅郡王已经幡然醒悟,还请皇主息怒。”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是感叹,这位糊涂王爷要是真的糊涂,那世上就没有明白人了!寥寥几语,便彻底化解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
当然,前提是两人都肯顺着这台阶下来,毅郡王已经用自己行动表明了态度,现在就看皇主了。
再说大离皇主姜镇意,自始至终都不言一语,直到这时才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拜俯在哪里的姜异,开口道:
“下一议题!”
绝大多数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但这件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和稀泥嘛,各人心里明白就好。
当然,也有不少人心中都是暗自可惜,尤其是叶昕嵋,面色变得很难看,对自己丈夫出尔反尔的行为大事不满。
亲王爵这件事既然不了了之了,那收回日月台兵权的事自然也泡汤了。
俯在地上的姜异,心中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势。
现在风暴已经过去了,不管是因为对方的舔犊之情,还是因为自己还有用处,这场“杯酒释兵权”的戏码算是破局了。
姜焕缕着胡须,摇头晃脑地就想走回队列,不过看到还趴伏在地上的姜异,顿时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
姜异这才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连忙上前搀扶着对方一起走回了队列,脸上一副孝子贤孙的讨好神情,哪里有一点昔日日月督主的铁血凶威。
姜镇意看到这一幕,不禁又是一声冷哼。
听到这声音,原本悠哉地慢悠悠踱步的姜焕,立刻一抖膀子甩开了姜异搀扶的双手,快步向队列中走去。
姜异也不在意,快步追上去继续搀扶着对方的胳膊,神情已经变得谄媚,当真温顺无比。
眼见皇主姜镇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庞宣赶紧上前一步,起声道:“下一议题,如今天下灾祸不断,国库空虚,故裁臃减冗,议定取消天下学宫!”
庞宣说完,皇主姜镇意照常问了一句:“诸位卿家可有异议陈情?”说完,便看向了某个方向。
姜异心道果然如此,但此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今日能保住手中的权势,已然是功德圆满,不易再招惹事端。
但其心下仍旧有些不顺,国库空虚,节源减流,学宫又能占几分?当真是荒谬!
站在其旁边的姜焕,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了一条缝,瞥了姜异一眼,将他没有任何移动,这才又闭上了。
整个听政殿广场上,不下于十万人,没有任何人出声。
“启禀陛下,小民有异议陈情!”
几乎是在一个最偏僻的角落,遥遥传来一道声音,距离太远,如果不是有扩声阵法,只怕没人会听得见。
姜镇意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对着庞宣示意了一下。庞宣会意,上前半步,再次起声道:
“有异议者,上前陈情。”
声音一落,一道身影从远处走出队列,疾步向前走来。
内广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南北足有几百米,这道身影虽然疾步而行,但几百米的距离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整个现场十万人,目光一时间都汇聚在这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