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告起状来:“我方才在这儿等你,他瞧见了竟绕着走,亏咱们还拿他当个朋友,这人能不能交,一到事儿上就看出来了。”
艾望远被她说的满脸通红,却分辩道:“我不是成心躲着你们,只是因为废后的事儿,朝堂的大臣们吵成一团,递上来的折子堆的山高,曹公公南下未回,司礼监就我干爹掌着舵,我都几天没见着他了。你们知道我是个没主意的,我是怕帮不上你们的忙再办坏了事儿,干爹回来又要罚我。”
青萝微微一笑,也不戳破,道:“我是有事找你帮忙。”
“啊——?”
“放心,绝不会让你为难,我只要一辆马车,出宫一趟,既然要走了,总得跟旧友们告个别吧。”
“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办。”
送走了艾望远,她又对灵香吩咐道:
“你往各局传出话去,就说我马上要跟着皇后娘娘去白云观了,那里戒律繁杂,是没法再打马吊了,临行前我要痛痛快快过了瘾。这几天,凡是来找我打牌的,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说,若我赢了,分文不取,若我输了,分文不少。”
灵香点头应下。
不多时,艾望远命人备好了马车。
青萝先去了郕王府,同苏尚寝和汪氏道别,又去了南海子看了晓羽等人,赶回来时,已快入夜。
此时尚寝局里却热闹的很,不少人都在等她回来。
原来灵香将她吩咐的话在六局一司传了个遍。
打马吊赢了不要钱,输了却给钱。
这等好事,哪能错过?
那些个精于马吊的人,一个个摩拳擦掌,想法换班调值,得了空儿便往尚寝局去会青萝。
于是一等到晚上,尚寝局便吆五喝六,灯火通明,牌桌上的人流水席似的换了一批又一批,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绝。
与此同时,身在南台的周贵妃却坐不住了,叫了弟弟过来,忧心忡忡地问:
“姓钱的给每个妃嫔都送了礼,怕是在笼络人心,要不咱们再给她弄点祸事,逼万岁一把,免得他心软之下改了主意,坏了我的好事。”
“弄什么祸?你可老老实实的吧,千万别干这画蛇添足弄巧成拙的事。”周辰安微微嫌弃。
“可是——”
“怕什么?”周辰安端起茶杯,悠悠饮了一口,“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万岁便是心软,也不好改主意。”
“怎么说?”周贵妃忙问。
“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