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承宠了,我想再等一等。”
“不能再等了!”徐云中语气微急,“万岁那个人,论事不以善恶为标准,而以亲疏为准则,他对谁的感情深,就容易判谁对。曹吉祥是王振干儿子,石亨战功累累,两人又都有拥立之功,现下他们联手,朝中无人可抗。我虽与万岁有些旧日交情,奈何独木难支,更别论功劳远非他二人可比,如何能敌?你就不一样了,万岁喜欢你喜欢到心坎里,上次曹吉祥那般处心积虑,他都没舍得罚你半分,可见在他那儿,你一人顶十人,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在他面前说话了。”
绿竹面现为难,背过身去,低手抠着手指,也不知在想什么。
徐云中见状,快步转至她对面,继续劝道:
“原本先前徐有贞参奏曹吉祥时,你就该回来的,可你不,非要等。这次有些话也该是你说给他听,但你不在,只好我来讲,可那曹吉祥又不笨,很快我在他那儿就藏不住了,等他腾出手,一定会想法将我从万岁身边除去。你要再不回来,我被除掉都是轻的,若是连你我的关系也被连根拔起,就真真是再无翻身之地了。”
绿竹纠结不已,目露痛苦之色,又听徐云中叹道:
“徐有贞被贬,李贤又羽翼未丰,曹吉祥、石亨在朝中再无制约,也不知今后他们又会造多少孽出来,难不成你要等到新一波冤案发生,才肯出山吗?”
绿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打住,最后闭了下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罢了,我听你的便是。”
这一日,秋风阵阵,红叶尽染,朱祁镇背着手,立在窗前,心事重重的瞧着外面。
他手里捏着一个奏折,那奏折已被他捏的发皱,显然是看了很多遍。
原来这是石亨举荐自己的同乡孙弘任户部侍郎的折子,自他复辟以来,三省六部的官员大多出自曹吉祥和石亨的举荐,就连自己身边的侍卫也受他们控制,这让帝王的心中渐渐开始不安起来。
“万岁,该用晚膳了。”徐云中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却动也不动。
隔了一会儿,又听徐云中小心翼翼的问:
“万岁是有心事?”
朱祁镇侧过脸来,打量了一眼徐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