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欲落不落,隐忍得惹人生怜。于是温柔开口说:“觉得委屈就哭吧,没什么丢人的。”
江新年别过脸去,倔强地说:“不要。”
这时候服务员终于把菜端了上来,避风塘炒蟹色泽红亮的蟹壳裹着香蒜与辣椒,蟹黄的味道混合着黄油的香气萦绕在腾腾热气中。他们今晚误打误撞竟是找到一家做法地道的餐馆,只可惜此刻桌上的两人都没有好好吃饭的心情。
褚煦梁给江新年夹了一块蟹肉,劝他:“吃点儿。”
江新年听话地动了筷子,吃东西的时候一言不发。
褚煦梁出言宽慰:“飞行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是许许多多个平安起降。你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江新年低着头,不肯看人。褚煦梁似乎看见有一滴水砸进了对方面前的碗里,然后听见江新年克制着嗓音说:“可我还是怨自己。”如果不是他疏于对政策法规的复习,那么别人就是想找茬也无从下手,最后不得不同意恢复他的机长资格,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怪他自己。
“这不怪你。”褚煦梁心脏漫过一阵酸涩的疼痛,动了动手指想过去拥抱他。半晌,人却还是坐在原地。
一顿饭,两个人都没吃多少。褚煦梁没喝酒,将江新年送回小区,然后自己在车里坐了许久。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震给褚煦梁回了电话。他说:“小江离职的时候是不是跟公司有过什么不愉快?”据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前东家用了“不识好歹”来评价江新年这个人。很显然,局方这次来的检查员同江新年的上一任公司e航有一些交情。
褚煦梁手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紧一紧手指,在陈震面前他没有表露内心的情绪,只感谢对方的如实相告。
江新年开门回到自己的公寓,从外边的秋夜甫一进到屋里,扑面一股浓重的烟味。江新年这才惊觉自己之前是抽了多少的烟,他快步去把窗户打开换气,又胡乱地将茶几上易拉罐里积的烟灰和烟头一齐扔进垃圾桶。
忙乱间碰倒了放在桌面上的空保温杯,那个深蓝的保温杯哐当一声跌到地砖上,发出惊心的脆响。
江新年连忙捡起杯子上下查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