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危险。张盟劝说她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没心没肺地宣称当飞行员多帅啊。
燕斐支持他的决定,告诉他想做什么都行,反正家里能养着你。张盟一向任意妄为惯了,孟晓雪拗不过他,最终只能帮他转了学校。
这么些年张盟也终于学成归国,人人都道他是个富二代,想一出是一出非要自费学飞,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是怎么走上的飞行这条路。
凡事不能去深想,只有不去深想才能继续维持表面的和乐融融。
张盟明白这些道理,但明白不意味着他就不会难过,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房间。
这件事张盟谁也没说过,包括他妈妈孟晓雪,虽说他不太精于人情世故,但张盟能预感得到,这事说破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今晚是他第一次向别人倾诉,向一个远在天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季晨捧着手机,打了字又删掉。安慰的语言苍白无力,他明白这种被亲近的人伤害的滋味。有时候倒宁可对方做得更狠一些,可以决绝地去恨去忘了她,就像自己的生母一样。
但张盟的哥哥依旧宠着他,让人不能彻底去恨去割裂去遗忘。就像一把软刀子,刺不死人又拔不出来,最后只能同伤口长在了一起。
“我十四岁那年,爸妈都走了。爸爸死于意外事故,然后我妈拿着赔偿款跑路了。她说出去给我买烧鹅,结果一走就再没回来。我最早还抱着期望等,觉得她不会丢下我,等了三个月,家里快揭不开锅,我才明白她是不会回来的。”
张盟没想到小橙子身世那么惨,当即想要给他封个大红包。但被对方拒绝了,小橙子说他已经上班,不需要资助。张盟觉得这个小孩儿真是懂事,问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小橙子踟蹰了一会儿发来一句“维修”。
其实维修工也挺好,有一技傍身走哪都不至于饿死。张盟那点伤春悲秋被小橙子坎坷的身世和坚强的人生态度所鼓舞,不知不觉两人越聊越晚。
张盟收到对方一条“新的一年到了,要快乐。”他搭眼一看时间,刚好过十二点。
“你这么掐点掐这么准?”张盟都没去在意,午夜已至,现在是农历新的一年。
“外面有鞭炮声。”小橙子如是答。
“还是你们那好,我们这儿不许放炮,烟花也没得玩,没意思。”张盟没法想象北方小城过年的光景,大约是很传统很热闹的吧。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玩。”
张盟心道小橙子这孩子是真不赖,虽然见识过世间坎坷与丑恶却仍然保持着一颗赤诚的心,很难得。他随口答应:“好啊。”
江新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澡都没洗就往床上一倒给褚煦梁拨去电话:“梁哥,睡没?”
“还没,刚离场,昨晚天气延误了。”褚煦梁那边似乎在走路,估计是去坐机组车的路上接到的电话。
“你飞哪儿啊?”江新年最早还会查对方的飞行计划,看他梁哥每天是飞哪里。连轴转半个月之后真的动动手指的心力都没了,选择直接开口问。
“厦门。”褚煦梁坐上车,将手机换了一只手拿着。
“哦。”
厦门啊,江新年想起之前他和梁哥飞厦门,那会他们还处于暧昧期,一起去吃沙茶面一起逛夜市。
“我好累啊,咱们什么时候一起休疗养假去玩吧,都快累成狗了。”江新年有气无力地抱怨。
褚煦梁在电话那头笑,嘱咐他:“那你快休息吧,睡醒了再给我打电话。”
“我不。”
江新年犯起倔来,虽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仍然说:“我要等你一起睡。”
明明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酒店,他却非要等着褚煦梁一块儿睡觉,跟个撒娇的小孩儿一样让人没脾气又无可奈何,同时心里某个地方还软软的。
褚煦梁很吃他这套,当即放柔了语气哄:“你先休息会儿,我到了酒店给你打电话。”
他人在机组车上,后面坐了个副驾驶尖着耳朵好奇地在听,还有一位司机大叔在前边儿开车,褚煦梁实在是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说些亲密的话语,哄着江新年先挂了电话。
果然刚一挂断,搭班的副驾驶就开口道:“褚机长好温柔啊,女朋友吧?”
褚煦梁没否认,含蓄地点点头。“嗯,我对象。”
“你女朋友还挺黏人,早上还等你落地。”
估计那副驾驶刚才听见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