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听徐光启这么说,坐了下来,心头的火也减了三分:“你说得对,我竟没有想到天子庇护我们这一点。”
徐光启莞尔一笑,抿了一口茶:“等将来他们被下狱后,你再去求情也不迟。”
孙承宗没有说话。
而这时候。
孙承宗又道:“魏应嘉他们有意弹劾你上疏重设武学的事,你得做好辩驳的准备。”
徐光启听后拧了拧眉头:“我不相信他们看不见这里面为社稷的益处!他们嘴上说为君父为天下,我看他们的心思就没在这上面!”
“他们也不尽是如此,他们也是担心出现正德朝时江彬等佞臣。”
孙承宗说了起来。
徐光启看了孙承宗一眼:“正德朝的事,你不能只看只信翰林院的记载。”
孙承宗“嗯”了一声,只道:“我已经帮你解释了,但没用,只提醒提醒你。”
两人接下来便各自分开。
与此同时。
设大明讲武堂以选将练兵的旨意也很快通过通政司被左光斗等东林党言官所知晓。
为此,左光斗等在见到望夔庆后特地问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兵科没有封驳吗,丘公呢?”
望夔庆则用要哭了的表情回道:“丘公因为抗旨被杀了!司礼监秉笔魏忠贤亲自带着锦衣卫官校来杀的,言徐光启所言之事若不签发,就以抗旨为由杀之!因而,吾等不得不从命于权阉。”
左光斗等听后自然是十分惊讶。
魏应嘉更是咬牙切齿起来:“魏忠贤!又是他!”
“此人提督东厂后,已残害我三名言官!是可忍,孰不可忍!”
缪昌期也跟着回了一句,然后重重一拳砸在了桌上,又道:“此人必须要弹劾!不然由此下去,不知还有多少忠直良臣因此丧命!”
魏应嘉则道:“参劾魏阉之事先放在一边,眼下当务之急,是不能让朝廷重设武学一事得以施行,否则,坏的是我文臣君子主持朝政的根基!眼下,我们当速去宫门递奏疏,联名谏阻此事!”
“没错!内阁无用,只能我台臣言官联名谏阻!”
于是,一群东林言官响应起来。
而也因此,在徐光启来宫门处领取自己的奏本时,就看见东林一帮言官皆持着奏本而来。
徐光启见此情景,还没有说话,先来到他跟前的魏应嘉倒是先哼了一声:“我呸!士林败类!忝为帝师!”
“毋与此等佞臣多言,他日自有汗青记其丑恶!”
缪昌期也说了一句。
一干东林文官皆不屑地对徐光启侧目而视,有的甚至啐了徐光启一口,还有的故作捂口鼻的动作而去。
徐光启因此摇了摇头,也懒得与这些人计较。
但没多久,徐光启就听见有东林官员在喊:“臣等上本谏阻陛下重设武学事!请速递御前!”
……
御前。
方从哲、刘一燝、韩爌三阁臣大气也不敢出的恭侍在朱由校面前。
方从哲更是偷眼瞥了朱由校一下,在他看来,面前御案上的七十多份东林言官的奏疏犹如一把咄咄逼人的宝剑,正指着皇帝陛下一般,逼得皇帝陛下怒色难掩。
刘一燝和韩爌的心情则很复杂,他们没想到皇帝朱由校会如此强硬,竟通过杀封驳的言官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对于东林言官集体上疏谏阻的事,刘一燝和韩爌倒是没感到意外,因为他们知道言官肯定不会罢休的。
刘一燝和韩爌甚至还想看看天子到底会如何对付这帮言官。
朱由校只问了一句:“你们内阁又不知道如何票拟?”
方从哲忙回答道:“事涉多名言官上疏,臣等不敢擅拟。”
朱由校哼了一声:“全部留中!军国大政自有朕决,而非言官!”
朱由校说后就拂袖离开了这里。
方从哲等则对着已经没人御案道:“臣等告退。”
而在朱由校出了大殿后,魏忠贤赶了来:“皇爷!是否拿了他们?”
“暂时先不用,东厂先查查是谁在背后鼓捣此事,竟这么快就把徐光启所奏之事泄露了出去,此人还真是卑鄙,竟想着借言官来逼朕!看来,这内阁里也有不忠的。”
朱由校因此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位阁臣。
“奴婢遵旨!”
魏忠贤退了下去。
接下来,依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