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俊等人懵了。
他们不得不承认,皇帝朱由校对方从哲真是言听计从啊。
方从哲说自己是逆贼同党,要诛杀自己,天子就真下旨要杀自己,还要抄自己的家?!
“方从哲,你这个奸贼,你把持朝纲,你构陷忠良,你不得好死!”
郑三俊因此不由得大骂了起来。
然后,郑三俊颇为着急忙慌地看向韩爌和孙如游:“阁老,大宗伯,下官,下官……”
“阁老,老夫还有事,得先回礼部,告辞!”
孙如游装作没有听见郑三俊的话,只朝韩爌拱了拱手,然后急忙离开了内阁,生怕郑三俊下一刻就拉住他袖子不放。
韩爌也笑着回道:“大宗伯慢走!”
然后,韩爌也转身回了内阁,似乎没看见郑三俊等还在这里。
“阁老!大宗伯!你们?!”
郑三俊大失所望地问了一句。
而这时候,锦衣卫已经走了过来,将郑三俊和姚希孟、周起元三人扣押了起来。
郑三俊因此彻底急了,不由得再次大喊道:“陛下!陛下!您不能这样啊,您不能唯方贼之命是从啊,方从哲,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郑公,我们这是真的要被砍头吗?”
姚希孟也有些慌张地问了一句。
“你以为呢!”
郑三俊没好气地回了姚希孟一句,然后又道:“老夫是着实没想到他方从哲会如此不顾士林情谊,也会如此心狠手辣,他比严嵩还奸,比张江陵还可恶!只怕陛下如今成这幅样子,就是他在操控,他定然是挟持了君上,故而如今朝政才如此严苛无情!”
因郑三俊这么说,姚希孟也因此大骂起来:“方从哲,你这个大奸贼,你该下地狱,我肏你祖宗!”
郑三俊一干人不敢直接骂朱由校,也就只能不停地骂方从哲,当然这次直接造成他们死罪的也的确是方从哲,所以,他们也就不停地骂起方从哲来,并也希望通过这种怒吼而使得以后有人会清君侧。
也因为方从哲这些人开始站在朱由校前面和这些顽固的反对派斗,使得朱由校现在越发的不用再亲自下场,这些顽固的反对派也基本上开始把斗争的焦点集中到方从哲这些支持朱由校的文官身上。
而朝廷中央的大多数官员也知道皇帝陛下现在不是孤家寡人,有方从哲、徐光启、汪应蛟、毕自严这些人甘当马前卒,自己士大夫已人心不齐,甚至陛下已经有自己的钱财进项和军队,想杀谁也很容易,所以,他们也都很识时务,没再皇帝针对曲阜孔家的事上多做评议,甚至对郑三俊等人被治罪的事视而不见。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谁敢提出非议谁就得掉脑袋呀。
当然,大多数文官心里自然是不满的,而且是非常不满!
无论是西厂的税赋催缴、还是考成法以及对士林的不礼待,都让他们恨不得朱由校即刻暴毙,方从哲这些人即刻被治罪,甚至还盼望大明早一日像历朝历代一样也会亡国,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然后新的仁义君王灭亡大明、建立新朝,到那时,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抨击旧朝、叱骂皇帝朱由校以及忠于他的臣子们。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大明相比于历史上这个时候的大明,局势要好许多。
当然,他们是不愿意相信也不知道的。
……
闲言少叙。
这一天,近卫营步兵第三千总部官兵在千总兼训导官张同敞的率领下抵达了曲阜城郊。
张同敞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是奉旨对曲阜孔家进行抄家灭族。
在来之前,张同敞已经由朱由校面授机宜,并知道了皇帝陛下为何要除曲阜孔家,也知道曲阜孔家是对朝廷对皇室有多么不敬。
而因当年文官士大夫对张家伤害太深,再加上张同敞自己还没中太大功名就被皇帝召进宫中特训而没有被儒林成功洗脑,当然更重要的是朱由校这个皇帝先给张居正平反褒奖张氏一族对其封爵的缘故,使得张同敞对皇帝的这道旨令没有选择拒绝,而是选择服从。
另外,之前朱由校在皇极门大赏赴辽参战的羽林卫的行为,也让张同敞和他麾下的官兵皆对为君王效命有了更大的热情。
所以,张同敞不但选择服从朱由校的旨令,还认真积极地准备着这次针对曲阜孔氏的军事行动。
“我们入羽林卫所宣的第一条誓言,便是誓死效忠陛下,以服从君王的旨令为天职!若忠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