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痛啊!”
东厂旗校将火红的烙铁压在阿布奎那满是胸毛的白色皮肤上,直接升起一股烧焦的羽毛味道。
而阿布奎也因此叫的十分凄惨,两手捏成拳头,捏的紧紧的,额头上汗珠子颗颗落下。
孙云鹤则因此从挂岳王画像的墙那边走了来道:“我东厂也算是审了不少人,如今审这白皮猪还是头一回,不过,这白皮猪的毛也忒多了些,味也大!”
孙云鹤说着就不由得捏了捏鼻子。
阿布奎则在这时候委屈巴巴地看向孙云鹤道:“尊贵的这位大明官员阁下,请您饶恕我的罪,我为我犯下的罪责非常后悔,我愿意坦白交代我的一切罪责!”
孙云鹤笑了笑道:“果然你们这些白皮猪也扛不了多久,我还以为你们皮糙肉厚,能多扛一会儿呢。”
说着,孙云鹤就继续问道:“说,你为何突然出现在方少卿的府邸,与他可有勾结,有何目的?”
阿布奎少不得一一交待。
……
“这个阿布奎,还真是不老实!”
朱由校从东厂魏忠贤这里得知关于方一藻的最新调查结果后,便说了一句。
“商人习性,自以为可以用利便能收买人心、左右朝局,如今落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叹,朝中真有大臣为之说话,还美其名曰,国朝当外王内法,对于这等嗜利成性、意图操纵我大明朝局、为自己利益谋划的奸滑之徒,用王道教化,根本无用,农夫就算对蛇再好,依旧难改其冷血之性!”
袁可立这时候说了一句。
魏广微则跟着说道:“这事也是因卡斯特罗等被处极刑引起,想必他阿布奎是怕落此下场所致,我朝法令是否过于严酷,使内外不安,这个,臣认为当有所议论,毕竟秦便因严法而只二世国运,历朝明主皆有废酷刑之政,如今看来,应该也需要改改法令,还请陛下明鉴。”
“秦是否因法制太严而国运不长,这里且不议论,但朕认为,对于罪大恶极者,不是说宽刑处之,他就能被感化,有些人坏是坏在骨子里的,处之太轻,只会助长其为恶之气焰!在朕即位以前,自洪武以后,贪墨者不杀,虐民者不惩,历朝仁君贤臣未尝没以身作则,以期其感化,结果天下吏治败坏加剧、社会纲常败坏也加剧,如今朕即位以后,以严治国,虽依旧有贪墨者,但吏治大好,民也大安,可见严法是有效果的!如今天下富足远甚以前,贵者不满足于鲜衣怒马、山珍海味,想更加放浪,更加自由,追求不受律法约束之快感,想在律法上将自己与庶民区分开,朕知道!但是,朕的大明可不只是贵者之大明,乃是万民之大明,若为万民之安居乐业而约束有权势者,则这法令存在之意义便只是贵者统御庶民之工具,不足以体现朕的意志!”
朱由校说道。
“陛下是大明之主宰,所有法令必须体现陛下的意志!这是不容置喙的,眼下这阿布奎也好,还是方一藻等吃里扒外的文官也好,都是想让法令体现他们的意志,这已经有了僭越之心,不只是结党营私乃至贪污受贿这么简单,是故,若不以严法惩之,以收防微杜渐之效,将来只恐危及社稷!”
方从哲这时候神色凝重地说了几句,他了解皇帝陛下的心思,也依旧习惯性地补充着皇帝的意思。
朱由校听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现阿布奎已招供,便是证据确凿,东厂立刻羁拿方一藻等与外番阿布奎勾结之朝臣!”
“奴婢遵旨!”
……
“阿布奎被东厂抓走了?”
方一藻惊愕地问着来通报消息给他的人。
这人点头:“是的,小的也不敢在这里久留,老爷不需要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只需知道,阿布奎被抓,意味着圣意是什么,然后,当采取什么应对之策。”
方一藻直接退了几步,喃喃道:“能有什么应对之策,抓阿布奎明显是针对我们这些人来的,圣意已经很明显,不肯在严刑酷法上让步,我等必死无疑。”
方一藻说着就回头大喊一声:“备车!”
不多久,方一藻就坐车来到了刑科右给事中刘正宗的居所,密言道:“刚才有来自东厂的某大人物细作来告知消息说,阿布奎进了东厂大牢,按照以往案例,接下来,八成就到我们这些人,我们是必死无疑!很明显,圣意还是主张严刑峻法治国,不肯松动法令,使权贵士大夫与庶民一样受严法约束!”
“如此说来,像以往之权贵士大夫那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