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监自然不敢把气撒在皇帝身上,也就干脆朝这些嬷嬷们吼了起来:“吵什么吵!还想不想要命,公主殿下是金枝玉叶,又不是关起来给你们长银子的!”
这些嬷嬷因此闭了嘴,不敢再言语。
……
“八妹,朕说过,世上事,许多时候只能靠自己,这嬷嬷如此不懂事,你为何不早给朕提,非要等朕亲自来?”
朱由校这里正问着乐安公主。
乐安公主解释道:“臣妹不敢!驸马说,以前的寿宁姑姑就因为将这样的事告诉父母,而被训斥一顿,甚至驸马还因此遭受更重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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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朝廷这样做对不对?”
朱由校问道。
乐安公主摇头:“臣妹不知。”
“你得知道!事关你自己的事,你得想想对不对,为之发声,向外面那些文臣士子们学学,他们但凡有半点不如意的地方,就会发声,就会进谏,即便是明知是自己的错,都会狡辩一两句!这天下虽说是朕的,但朕是所有人的皇上,也是你的皇上,你得主动向朕说这些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
朱由校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会不会被说成是干政的。”
乐安公主回道。
“荒谬!事关你们这些公主自己的制度,过问一下,怎么算是干政,难道你想以后的公主都像你这样,成亲后过着寡妇一样的生活?而且,那文官们议论科举的事,是不是也算干政?”
朱由校说着就问了一句。
“这!”
乐安公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从心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皇兄问的挺有道理,为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自己说了,就是干政,跟文官们有关的事,文官们问了就不是干政?
“皇兄,读书的时候,师傅们只说后宫外戚不得干政,没说文官不得干政呀!”
乐安公主回道。
朱由校问:“教你们的翰林师傅是不是文官?”
“是!”
乐安公主回答后,然后恍然大悟道:“臣妹明白了!师傅们也只是说对他们有好处的话。”
朱由校点首笑了笑。
接着,朱由校又说道:“但你应该知道翰林师傅们说出一则道理时,会举出史书上的例子,或者是经学典籍里的圣人之言,来佐证自己,而因此,有时候即便是帝王,也难以不承认其言之有理,甚至奉为圭臬,使得他人被其说服,这是你真正需要向那些翰林师傅们学习的地方,学习他们如何让对自己有好处的话,被人信服为天下至理!”
乐安公主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朕撤掉所有嬷嬷,允许你们这些宗室女过寻常夫妻的日子后,肯定会让这些嬷嬷们不满,让管她们的宦官不满,以及她们所管的内宦不满,甚至也会让外面的朝臣不满;
无疑,朕这样做,是在企图压榨你们且维持自己权益的许多人作对,所以,光靠朕不行,朕不可能对抗他们一辈子,也得靠你们自己多为自己说话,如果谁不让你们说话,那你们就反对驳斥,拉拢更多的人与你一起反对;
学习那些文官,读更多的书,把圣人和历史上那些英雄拉到自己阵营里来,帮着自己说话,如果找不到可以帮自己说话的圣人,那就自己做圣人,给以后想像你一样为自己争取公正的公主一份力量,让她可以以你为标榜,驳斥他人,也可以效仿你。”
朱由校这话既是对乐安公主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而乐安公主听后仿佛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她迫切的想要去翻翻史学典籍,找找有没有可以和她结成同盟的圣人或英雄。
……
“朕召见你们来,是为一件事,便是我大明的宗室外戚,可以给他们安排哪些新出路?”
“也就是说,宗室外戚,无论男女,除了可以充任内廷一些职位和管理宗室内部事务外,还能从事外朝那些政务?”
“据朕所知,现在吃闲饭的宗室外戚还是很多,若是让他们每日只斗鸡走马,胡作非为还好,不成器也就没什么抱负志向;但现在,为使天下有序,皇纲国法不因一些有特权的人而乱,即便是纨绔膏粱,也得潜心读书、恪守律例;而这样一来,有抱负志向,想效命朝廷、尽心王事、匡护社稷的纨绔膏粱也就增多,不给他们可以做事的地方,他们是会惹出乱子的!”
“朕非是危言耸听,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你不让人家有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