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丙在希冀着之前被皇帝陛下下旨褒奖过的薛国观在上本替自己说情后,能使自己不去察哈尔。
但当自家咚咚的敲门声响后,沈维丙看见的却是东厂的番役。
沈维丙当场就晕了过去。
他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东厂的人。
这无疑让他十分确定天子是真的要整他。
薛国观正在院中赏雪,刚收了沈维丙好处的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不过,就在这不久,薛国观也从自己的管家这里得知东厂来了人。
薛国观听后当即就丢了魂魄,整个人木在原地不知所措,暗道:“东厂是怎么知道的?”
薛国观仔细想了一会儿后才猛地一拍额头,道:“糟糕!”
没错,薛国观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之初。
接着,薛国观又喟然一叹:“命休矣!”
而与此同时,朱由校则对王承恩吩咐道:“让你的人把薛国观和沈维丙被打入诏狱的消息散布出去!”
“是!”
王承恩回道。
……
沈维丙和薛国观下狱的消息因此就很快传开了来。
而同情沈维丙和薛国观的文臣们也没有让朱由校失望,为其说话的奏本如庭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样,飞进了紫禁城内。
“文渊阁大学士李国普上本言:沈维丙只知苗务之兵事,的确于经学上没有多大造诣,薛国观进谏其不适合任儒学使并总督察哈尔出自于公心,即便有言语不当,也不在结党营私之范围内,而不宜下诏狱问罪,而因此废了言路。”
“武英殿大学士王在晋上本言:沈维丙、薛国观等辈虽有负陛下期望,有贪生之恋,然也是人之常情,另沈维丙的确是有辩才而治边之能,使之去关外任封疆,的确有失妥当,薛国观之言虽未切中要点,但也言之有理,使之下狱,未免会使朝堂振荡,陛下若不喜其为人,不如令其致仕,而不当以私怒责之!”
“左都御史闵洪学上本言:沈维丙、薛国观素来皆是清廉忠介之臣,不敢结党,只怕另有冤情,故请陛下准其先回宅自辩,而不是听信谣言,骤然下狱,如此不是让世人觉得陛下不明吗?”
“刑部尚书刘宗周上本言:沈维丙、薛国观纵然有结党营私之嫌,也当先令都察院和东厂调查,而非立即下狱,如今这样直接下狱未免会有冤案之嫌!且说,关外除辽东外,皆为蛮荒未开化之地,无文脉,无文明,天寒地冻,即便要派派武臣守就可,派文臣儒士有何意义。”
“大理寺卿张捷上本言:沈维丙、薛国观二人从未有过来往,如今薛国观为沈维丙言,只是出于公心,并非结党,故请陛下着正直之臣重新调查。”
……
朱由校将手放在炭炉上,认真听着关于这些为沈维丙、薛国观求情的奏本内容。
朱由校这次倒没有龙颜大怒,只是嘴角微微一扬道:“这些人,有一个算一干,以结党为名,全部贬官谪居于关外,大学士贬为巡抚,尚书侍郎贬为知府,其余皆贬为知县。”
“陛下,王在晋和李国普到底。”
袁可立不由得想替这两人求情,因为王在晋有军功在身,且执政能力不错,李国普的政务能力也比较强,虽然政治理念上趋于保守,但也不是说对朝廷没有贡献,算是能臣。
朱由校则摆了摆手,道:“不必说了!不这样让他们去关外垦荒安民,难道你让朕直接封他们为王,裂图封疆?把王在晋的爵位革掉!等他将来干出政绩,再还给他。”
袁可立这下子算是明白了皇帝陛下的心思,心道:“敢情皇帝陛下这是要把所有与自己政见不合的主和派大臣都借此机会贬到关外去,让其历练边事。”
于是,袁可立便没再劝,只问道:“那沈维丙和薛国观二人?”
“免其死罪,流放到塔哈卫任教谕,全族皆流放过去,那里不是驻有三百营兵吗,还需要民,正好把这两族迁过去,使那一带能在将来出现大量汉人!”
朱由校说道。
袁可立刚开始听皇帝陛下说“免其死罪”时,还以为皇帝朱由校竟也破天荒的宽仁一回,却没想到皇帝陛下是要将其流放,而且是全族流放。
“这无疑更狠!以后这沈、薛二族就不得不在那塞外苦寒之地扎根,那样的话,哪有在关内过的舒服。”
一处茶楼上,吴伟业针对再次看了邸报后而说起大明皇帝朱由校竟然不随便杀文臣之话的赵进美说道。
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