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倒是想到一块去了,且都在信里说是五皇子想到的,朕倒是没想到老五他还能注意到这个!”
朱由校则在这时,也就笑着说了一句。
不过,朱由校倒也承认,知晓西域地理情况,且绘制相应地图,对于帝国国防而言,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而五皇子朱慈灼能有这个意识也的确难得。
在朱由校记忆中,历史上,左0宗棠收复新0疆,能够成功,就与林0则徐之前在被贬去伊犁后,绘制了该地地图有关,是促成左0宗棠成功收复新0疆的因素之一。
朱由校因此也对刘鸿训等辅政大臣吩咐道:“这个的确很重要,回复和国公,准予执行,着兵部部推一名官员选一支测绘队伍去西域!”
“遵旨!”
分管兵部的卢象升回了一句,就又道:“之前陛下巡视天下,曾提到过,要在天下增设巡防所,而以退伍官兵安排之,甚至包括西南的白杆兵,枢密院、吏部、兵部奉旨合议了一下,决定将承国公报上来的,因年龄过大而要解甲归田的白杆官兵,按其军中资历,尽量安排到非西南地区,尤其是以江南地区为主。”
“盖因,接下来涉及到分迁江南大族,所以,若将退伍官兵尽可能多的安排到江南任巡放所官吏,自然可以避免当地胥吏与豪族勾结而阻挠分迁大族的新政,利于分迁大族的计划执行!”
“很好!就这样做。”
朱由校说着就又道:“分迁大族是时下要抓紧做的事,不能有丁点失误的地方。”
“是!分迁大族的政令宣示了下去,江南这边是由江南督抚与巡按负责,而印度那边则由印度总督张同敞负责,而在朝廷则由文渊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蔡弈琛和吏部尚书张捷负责。”
卢象升回道。
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又向韩赞周问道:“民间对此事的舆论是如何的?”
韩赞周回道:“回皇爷,据东厂底下的人汇报说,分迁大族甚得普通农家士子与小地主小商人阶层出身的士子之拥戴,盖因这些士子的家族皆备受大族欺压乃至兼并之苦!大户出身的士子自然是有部分不乐意的,认为分迁大族属于苛政,乃不顾人伦情分,强行拆散骨肉的行为,甚至有说这是暴行的,正要请皇爷您下旨,对这些言辞过激者,当如何处置?”
“先仔细盯着!”
“分迁大族乃利于国家和民族千秋的大计,是无论如何都得推行下去!”
“现在的关键,还是防止这件事没能得到彻底执行,而达到我们想看见的效果,你们且说说,如果这件事不能达成朝廷实际想要的效果,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朱由校说着就问起了自己的辅臣们。
元辅刘鸿训则因此先回道:“回禀陛下,只要地方督抚肯定实心办事,分迁大族的政令在执行时,不可能会再遇到什么样的阻拦!但不保证会有大族不理解朝廷的本意,而心存不满,但也应该掀不起什么大浪!朝廷如今在江南的官差本身就比以前多了许多,控制力增强不少,何况,眼下还要增设巡防所,增派退伍转地方的白杆兵过去!这些白杆兵对当地人生地不熟,短期内,也自然会切实执行朝廷之政令。”
刘鸿训这样说后,温体仁则跟着分析道:“乡绅如果想对抗朝廷政令,从来就只能通过勾结官府来进行,所以,陛下,以臣看,如果这次分迁大族的新政真要有什么纰漏的话,那么,纰漏就只能源于我朝廷官僚自身的问题!”
“而官僚们要想在不违背朝廷政令的情况下,不达到朝廷想要达到的目的,要么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下官吏勾结在一起,改动名册,将地方上的大户改成小户,小户改大户,这样迁移的虽然是大户,但实际上却是小户,小户势单力薄,即便有怨言也难以伸张让朝廷知道,甚至只要一伸张就很容易的被镇压下去!”
“要么借机大发横财,也是用上下勾结的法子,需要被分迁的大户要想被分迁到好点的地方,必须私下里交银子,或者需要被分迁的大户如果想不被分迁走,而迁走的是同族别的一房或者被改成小户的话,自然也得私下里交银币!”
温体仁说到这里就继续道:“虽然陛下素来对贪墨者严惩不贷,但这里面其利甚为丰厚,何况,参与进这件新政的官员,从中央朝廷到地方省府州县的官吏也有很多,难保不会有人心存侥幸,而想趁机捞钱!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故臣认为,人性之恶不能不防,当密布眼线,再声严明国法,而使天下臣工畏惧,如有发现,自然也当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