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停留从她们眼前滑过,最后走上台阶,与皇后娘娘的宫裙站在一块。
一对视,秦瑶就想起早上谢玉升上朝时,非要和自己抱一下才走的画面。
于是秦瑶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下。
谢玉升当然看出她在笑什么,古怪地看她一眼,那眼神看得小皇后立马收起笑容,咳嗽一声,假装四处张望。
这边傅太后回头,看眼前二人貌神离合、互不搭理的样子,忽然想起半个月前,秦瑶和皇帝的那次争执。
听人说,帝后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皇后最后还扇了皇帝一巴掌。
以谢玉升那孤傲的性子,怎么会轻易原谅秦瑶?只怕这二人心中早就生了嫌隙了。
再看谢玉升脸上冷淡的神情,傅太后越发肯定心中想法。
她心中悬起的石头落下,抬了抬手臂,道:“皇帝可算来了,让哀家好生久等,快坐下吧,这么多姑娘都在等你呢。”
这话一落,殿中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片刻之前,皇后娘娘还信誓旦旦说天子不想纳妃,谁知下一刻天子就现身来参加花宴了,真是不给皇后面子啊。
康宁公主朝秦瑶投去挑衅的一眼,满脸幸灾乐祸。
秦瑶神色如常地坐在位子上,并不太在意。
傅太后将花名册递到谢玉升手中,满面慈祥道:“之前皇帝提过要选妃,哀家听在心里,便想着为你筹办一场花宴,难得今日聚集了这么多贵女在,你看看下面那些姑娘,可还有满意的?”
这话不仔细听还好,仔细一听,大有深意。明明是谢太后自己想办花宴,怎么反过来,成了皇帝自己想办花宴?
不过显然,傅太后不知道——
眼前的谢玉升不是之前的谢玉升,他落水失忆了,过去一年的记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又哪里记得花宴这档子事呢?
在傅太后灼灼的目光中,谢玉升接过花册,看了一眼,旋即皱眉道:“朕从没有说过要选妃,母后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朕怎么不知?”
“没有说过要选妃”这一句话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傅太后面上神情有一丝皲裂。
傅太后扯了下嘴角:“皇帝忘了?这事你亲口默认答应哀家啊。”
谢玉升抬起眼,唇角一抹淡笑:“怎么会,朕从没起过选妃的念头。”
傅太后彻底愣住了。
谢玉升道:“便是有,也断不会让您来主持花宴,更不会让您把朕的皇后喊过来,让她坐在这里,听您刁难,逼她收下这些姑娘。”
他说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直往人脸上刮去。
尤其是“朕的皇后”四个字,何其的护短?
显而易见,刚刚殿内发生的事情,皇帝全都听见了,不止听见了,还要偏袒秦瑶。
傅太后何曾见过皇帝这样,一时胸闷难受,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朝自己看来,只气皇帝不会说话,让自己下不来台,又纳闷皇帝的态度怎么会一下转变如此大。
没办法,只能先安抚好皇帝的情绪,才能继续接下来的选妃子。
傅太后很快带上得体的微笑,优雅道:“皇帝说笑了,哀家与皇后关系好得很,怎会故意刁难她?只后宫妃嫔少,到底空旷,不如添几个贵女进来,替皇后分担分担事务,也省得皇后劳累。皇帝觉得呢?”
康宁公主接话:“是啊皇兄,你平日忙得都不见人影,难得有空来母后这里,坐坐再走吧。”
康宁公主这话实在是圆滑,瞬间提醒了在场所有人。
平常皇帝总忙于国事,怎么独独今天不忙了?他来蓬莱宫有何目的?总不会是凑巧吧。
经过康宁话语的提醒,秦瑶心头也升起一丝疑惑,不解地看向谢玉升。
谢玉升眼尾余光掠过她的脸,薄唇微启,对她做了个口型。
秦瑶没听清楚他说的话,问:“什么?”
谢玉升开口,声音低沉如清磁:“不是你让我中午回来陪你用午膳吗?”
此刻秦瑶脸上懵懵懂懂茫然的神情,尽数落入谢玉升眼里,仿佛完全忘了有此事。
谢玉升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凉,薄唇抿成一条线。
秦瑶立马回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她确实叮嘱过谢玉升回来陪她用午膳。
那谢玉升这是下朝后,在殿内等不到她人,特地来蓬莱宫找她了?
秦瑶显然没想到谢玉升会真的把她话放心上,带上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