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时,谢玉升已脱得只剩一件撒脚绫裤,坐进了浴桶之中。
杏林鬼手转身,走到浴桶边,手试了下水温。
温度刚刚好。
就在要施针前,又想起了一事,他道:“门外可有侍卫?等会无论外面有什么情况,都不能有人进来打扰。”
谢玉升沉声道:“已经叮嘱过了。”
杏林鬼手便不再磨蹭,长吸一口气,眸光紧紧盯着手上的银针。
第一针刺入,一股尖锐的刺感从后颈传来,谢玉升眸光上挑,看向远处的舱门。
他额发上沾了几滴水珠,若无其事直着腰。
待第二针刺入,更加剧烈地疼感传来,谢玉升呼吸微乱,修长的手搭上了浴桶的边沿,眼睫颤得厉害。
屋里蜡烛一寸寸短了下去,空气压抑,水汽燥热,让人倍感窒息。
浴桶中水面波动,倒映出男子一段颈瘦的颈,他肌肤上沾着晶莹的水珠,也不知是还是汗珠还是水汽,一同滑下消失在浴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清澈的浴水已逐渐变成了暗红色。
杏林鬼手停下手上动作,抬起袖子擦额间的汗珠,扬声让外面的人进来换水。
谢玉升起身,青筋毕起的手,撑着浴桶边沿,一只脚跨出了浴桶。
那么多根刺下去,又取出来,让他疼得五脏六腑好像撕裂。
舱室门推开,宦官提着水桶进来,等浴桶里的水换干净,谢玉升再次坐下。
杏林鬼手语气轻松了许多,道:“还有最后的几副针,就算好了。”
谢玉升颔首,让他继续。
可没过一会,船舱外喧闹声彻底大了起来,这次不光谢玉升,杏林鬼手也听到了动静。
“来人!快来人!”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长夜。
杏林鬼手眉头皱起,手压住谢玉升肩膀,将最后几针刺了进去。
“侍卫呢!有刺客,快来人!”
等谢玉升背后那些针取下,外面已是乱成一片,甲板上回荡着兵荒马乱的脚步声,兵甲相接,一片厮杀。
谢玉升眉心微蹙,从浴桶中淌水起身,捞过一旁衣架上的衣服换上,站起时脚步略有不稳。
身后杏林鬼手道:“你体内的毒才排出去,得好好卧榻休息,别出去。”
谢玉升整肃衣冠,扣好腰带,道:“无事。”
外面扬声说有刺客,不用想也知道冲着谁来?必定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