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
交代完这些,秦瑶有些累了,上了床榻。
温软的被窝从四面八方拢来,秦瑶无比的舒坦,不由腿夹着被子,来回打了好几个滚。
甚至都没等谢玉升回来,她就兀自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秦瑶半坐着起床,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床榻,有些愣神。
经过这些日子与谢玉升朝夕相处,昨夜他处理政务一夜未回,秦瑶一时还觉得不习惯呢。
小姑娘下床梳洗,就在这日下午,她收到了一份来自朔州的信。
还没拆开,信封上笔走龙蛇的字迹,便直直地刺入秦瑶的眼帘。
几乎一瞬间,秦瑶就意识道了到了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她打开一看,信上的话语,让她不禁睁大双目,久久愣神。
兄长说,他和阿耶商量过了,同意她和谢玉升的和离。
具体的事宜,等他半个月后,七月上旬,亲自来长安城与谢玉升协商谈判。
秦瑶知晓阿兄的性格,那是真正的玉面阎罗,不能轻易招惹的。
作者有话说:
恩爱
午后,蝉鸣声躁,鸟雀在树上鸣叫,窗外偶有几分光影投进来,在秦瑶脸上浮动变幻。
秦瑶立在窗户边,风拂碎发,一双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上的信,心潮起起起伏。
若不是这一封信的提醒,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曾写信告诉家中,她想和谢玉升和离。
秦瑶第一次冒出和离的念头,是在嫁给谢玉升的第六个月。
那个时候,她明显得感觉到谢玉升对她的疏远。
秦瑶以为谢玉升喜欢的,必定是那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而自己一点不符合他心目中妻子该有的模样。
与其这样,不如和离,也好过相看两厌。
可天底下哪有和离的皇后?
这场联姻的目的,就是加固皇权与豪门世家的血脉纽带。她若与天子断绝了关系,置秦家于何种局面?
秦瑶也不敢奢求秦家为她和皇帝反目。
可如今过了这么久,兄长送来了这么一封信,说同意她和谢玉升和离。
秦瑶微微讶然。
阿兄在信上还说了,让她不要担心婚嫁的事,第一回 出嫁,没能让她嫁喜欢的郎君,等第二回,一定让她自己挑选称心如意的郎君。
实在不行,那就招婿,他不信以秦家的势力,找不到一个愿意娶秦瑶的优秀郎君。
小姑娘看到这话,发出了一声轻呼,“哎呀!”
殿内的宫人正在扫洒擦地,听到皇后娘娘这声惊呼,连忙抬起头来。
赵全德跑上来,问:“娘娘怎么了?”
秦瑶赶紧就把信合上,压下脸上慌乱的神情:“没什么。”
这信上内容,若让旁人看到,那还得了?
什么招婿呀,谁要是敢娶秦瑶,这不是明晃晃与皇帝作对吗。
光看着这一行话,秦瑶都能想象到,万一真自己真和皇帝离了,谢玉升得知她另嫁他人时,冷若寒霜的脸色了。
不过看到阿兄的话,秦瑶还是很感动,唇角扬起。
为了防止误会,秦瑶赶紧给兄长写了一封信。
信上写,她已经不想和谢玉升和离了。
具体原因胡编了几个,最重要的是,把谢玉升说他少年时就爱慕秦瑶,在灯下给她一笔一笔写聘礼这事提了一句。
相信兄长见到这句话,应该会有所触动。
总之秦瑶让阿兄好好在北边打仗,不用操心长安,她若受委屈,一定会告诉他。
秦瑶将信笺折起,放进信封中,递给赵全德,让他送出去。
可又想起来,以阿兄桀骜的性子,认定一事,就不会轻易打消念头。
只怕等到七月上旬,阿兄还会来长安,当面询问她情况。
秦瑶决定去御书房,提前和谢玉升商量此事。
皇后娘娘换了一身宫裙,趁着午后日光晴亮,携着一壶自己袍的茶,去了御书房。
“笃笃”敲了几下门,径直走了进去,才发现书房里并非只有皇帝一人,一众官员正围在一张地图边商讨事务。
谢玉升长身鹤立,与身侧人低声交谈,眼角余光划过一道浅青色的裙角,抬起头,看皇后娘娘款步走了进来。
殿内讨事声默了一瞬,众官员不约而同地看向皇帝。
谢玉升淡声道:“议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