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戾一把揪起虎头帽男孩,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脸蛋。
明明这个怪物是十分瘦弱的,可他的力气却又十分的大。
“啊!”一颗牙齿掉落,虎头帽男孩痛的说不出话来,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黏黏糊糊。
一群人连忙将时戾和虎头帽男孩拉开。
“你!你给我等着!”
见到时戾如此疯狂,其他小孩也不敢久留,火速离开了这里。
野菜和野果在一片混乱之中早已践踏成泥,汁水嵌入土中,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破旧的房屋中,女子的眼中满是深深的疲惫。
“母亲。”
女子一巴掌将男孩的头扇偏,“贱种,滚!”
左脸带着炽麻的痛感,时戾却毫不在意,他将背篓放下,又取出了还算干净的野菜,扔在缺了一个口的铁锅中。
“时戾,我的好孩子。”
方才还对着他恶毒言语的女子,此时却变了一副温柔的模样。
时戾早已习惯了她的变化无常,也不挣扎,任由母亲抱着。
“怪物!怪物!啊!!!”时母又尖叫着,一把将铁锅掀翻,滚烫的汤水就这么淋落在他那遍布着鳞片的面上。
“死!死!去死!”时母疯狂摔打着桌上的东西,她拿起地上掉落的铁锅,砸向时戾。
时戾没有躲。
母亲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怪物,这么铁锅砸在他的头上,他却还能好好的。
“对不起,戾儿,娘不是故意的。”时母痛苦地捂住头,整个人陷入了癫狂之中。
时母回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她只是一如既往上山采药,却遇到了一条大蛇。
她的噩梦开始了。
她怀孕了,生下了不人不蛇的怪物。
一方面,时母爱这个孩子,一方面时母总会想到这是个怪物,根本就不是人类。
不是她的孩子。
外人的风言风语,他人鄙夷目光,父母将她逐出家门,未婚夫与她退婚。
她早就疯了,也早就该死了。
殷红的血沾满了她的手,这是她孩子的血。
“对不起,我的乖戾儿,娘不是故意的。”
时戾没有怪她。
母亲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这么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母亲的忽冷忽热。
也习惯了她想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