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皮期时,时戾变成了虚弱的小蛇,动弹不得,这个时候,灵若总会将他抱在她温暖的怀中。
灵若没有趁着他虚弱时要了他的命。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灵若,你这么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眼睛像那些个男人吗?”时戾的脸苍白到了极致,眼睛死寂一片。
也是,谁会喜欢一个怪物呢。一个丑陋的不人不蛇的怪物。
时戾也终于知道了为何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总带着善意温柔,这是旁人从未给予过他的东西。
她的好都是有条件的。
擅长幻术的时戾,在知道灵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时,并不想要窥探她的一切。
只是他发现,自己在她温柔双眸,言语的攻势,爱意的举动下,隐藏在残缺身躯下的心,竟然会不自主的动摇。
灵若不是这个世界的妖,那么她接近他,会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他只是想要,多了解她一点点。
自然而然编织着一场幻术入梦,准备着这一刻的到来。
完全的,彻底的,了解到她所有的一切。
时戾指尖摩挲着灵若洁白的脖颈,眸光在寒潭中明明灭灭。
可为什么,她对自己没有设防呢?
时戾原本以为,彻底知晓她的一切后,会解脱,会释怀,会不再喜欢她,亦或是压制住那些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可即使知道灵若接近他的目的并不纯粹,可他却是舍不得伤她。
“不是,我爱你,与旁人无关。”
灵若强压着虚弱,她现在说话还有些费劲,还处在恢复的期间,
时戾对着她凄冷一笑,属于男子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在了那张诡丽面容的双眼上。
“可我偏不如你的愿。”
唯有这样,她才会真真正正的认识到他,直面他的残缺又丑陋容颜。
真正认识到他是个疯狂的,不人不妖的怪物。
不再只爱他的眼睛。
虽然再也见不到她映着自己的温润双眸,窥探不到她的一举一动,那些俏皮的小动作……
可那又怎样?
没了眼睛,他还有耳朵能听到万物,有鼻子能够嗅闻一切,不仅仅靠着双眼占有她。
时戾不愿意她把自己当做其他男人,他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也不是原本的狐妖。
她可能会走。
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他就把她生生世世都困住呢。
念头升起的一瞬,自潭内四角肆意生长着黑色的藤蔓。
那些藤蔓交缠相错,发出刺耳的巨响,组建成了一个黑色的牢笼。
牢牢的困住潭中的两人。
唯有这样,才能灵若的眼睛只能看得到他,耳朵只能听到他的低语,鼻子只能嗅闻到属于他的气息,嘴唇只能亲吻到他。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修长的指缝中溢出。
灵若强撑着四肢百骸的无力,她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时戾,住手!”
“咳咳咳……”过度消耗妖力使得灵若嘴角溢出了鲜血。
时戾忙中止住了掌中的动作,无措地扶住快要倒下的狐妖。
“时戾,你相信前世吗?”
“那些都是你与我的过去,你不是没人要的怪物,你是我的珍宝。”
灵若十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牢牢相扣。
“我爱你,是因为你就是你,与你的外貌无关。”
带着血腥的湿润覆上了时戾的薄唇。
系统任务什么的,自然是不能叫小世界的人知晓。
灵若也没有说谎,那些都是时戾的过去,她没有骗他。
察觉到面前男人的反应,灵若勾了勾唇,不出意外,应该是哄好了。
几乎是在意识到这个结果的一瞬,灵若也不再压抑住身体传来的困倦,晕了过去。
那所藤蔓缠着的牢笼,也在同一刻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灵若醒了过来。
浑身传来舒适飘然感,她好像又突破了。
身下是雪玉冰床,妖界千年难得一见的宝物,想也不想是谁给她放到这里来的。
这个世界,除却一开始亲手拿到的内丹,她突破的境界与速度,比喝水还要简单。
“时戾,一路上那些宝物,是你弄来的吧。”
从一开始她就搞错了方向,这个秘境中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