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常软倒在地,两名恶仆急得吼叫连连,但也无济于事。
这时着了火的牛车还在街上发狂,两桶粪水也被甩泼了下来,浇的街面上黄黄黑黑的一片,再加上点燃的稻草火星四散,粪便、人群、浓烟乱作一团,两个恶仆看着林常躺在地上,上半身已经浸满了血,眼见着活不成了,瘦的那个喊道“阿壮,公子活不成了,咱俩跑吧!”
“跑?”阿壮反问道。
“对!公子死了,老爷不会给我俩活路,跑吧,我俩不论去哪里总有口饭吃!”瘦仆急急的说道,这时林常已经闭上了眼,死了。
“这。。这。。”阿壮看着已经咽气的林常,还有马上就要冲过来的牛车,接着回道,“走!”。
两名恶仆便弃了林常,阿壮站起来后,又跪下向着林常的尸体磕了磕头,被瘦仆拉起来,一并往镇子外跑了。
在等衙役们到来,看到林常的尸体,已经被牛踏人踩的不成样子,还沾满了血、粪便和草灰,众人都嫌弃的很,没人想上前仔细辨认,只知道是一具尸体,反正等他家人找来的时候再讹一大笔银钱就行了,于是直接在尸体脚上套根绳子拖回了衙门,盖着草席扔在了一旁。
到了傍晚,林县令发现儿子还没回,心想这小子以往即使不回来吃晚饭,也会让人回来知会一声啊,于是便遣了一个下人去来凤楼问,下人回来一报,林县令顿觉不对劲,儿子今天就没去来凤楼!
于是把下人们、衙役们都派出去,满镇子找人,众人举着火把找到半夜也没有找到,把林常平日里会去的地方都翻遍了。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凭空的就消失了吧!”林县令一脸焦急的喊道。
一夜过去,天都亮了,众人纷纷回来复命,没找到人。
“哎呀!常儿能去哪里呀,他往日里贪玩,但也不会整夜的不回家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可怎么活呀,呜呜呜。”林常的母亲陈氏对着林县令哭道。
“先去衙门!”林县令被陈氏哭哭啼啼吵的心烦意乱,加上一夜心焦气燥,直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林县令带着众人刚进县衙,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然后看到扔在院子边上被草席盖住的尸体,吩咐道“这是谁放在院里的?臭死了,赶紧扔别的地方去。”
两名衙役应了声,上前掀开草席,拉着还绑在腿上的绳子就开始往外拖,林县令看了一眼,觉得这身形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这尸体的鞋子上的花纹,可不正是陈氏绣上去的吗?自己现在正穿着的鞋子也是这个花纹。
林县令一时间脑袋里面好似嗡嗡作响,也顾不得什么脏臭,冲上去用袖子擦干净尸体沾满粪便血迹的脸,这脸在昨天被拖回来的一路上已经磨的不成人样了,鼻子嘴唇都快磨平了,但是这眉毛、这脸型,林县令可太熟悉了,正是林常!
“儿啊!”林县令嚎了一声,眼睛一翻,昏死过去了,这林县令是老来得子,又是三代独苗,平日里那是宠的不行,一时间有些刺激过大。
众人一阵慌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太阳穴,好一阵功夫才把林县令救醒。
“我的儿啊!啊!啊!”林县令醒来愣了愣神,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中午。林常的尸体被洗的干干净净摆在中间,林县令呆坐在一旁,后来赶来的陈氏在旁边呜呜哭个不停。
“回大人,小人已经检验清楚了。”检查完尸体的仵作,洗洗手,过来躬着身说道。
“讲。”林县令眼中有了点神色,干干的说道。
“林公子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应是一柄尖刀从肋下刺入,直插心脏,当场毙命。”仵作回答道。
“常儿,走得疼吗?”林县令好似在想什么,继续眼神直直问道。
“凶手手法利落干脆,刀子刺入后也没有马上拔出,林公子应当走的不疼。”仵作继续躬着身子回道。
“查!抓到凶手!我要喝他的血!食他的肉!扒他的皮!拆他的骨!我要将他挫骨扬灰!”林县令突然暴怒的喊道。
再说另外一边,昨天事成之后,夏瑜来到杨乐家中,“成了么?”夏瑜一脸期待的问道。昨天夏瑜眼见牛车起火后就按计划撤离了,回去把衣服换下烧掉后赶紧过来问情况。
“成了!”杨乐对自己这些天的苦练很有信心,就算林常天赋异禀,心脏长在右边,那一刀子扎在肺上,也起码是呼吸衰竭外加内出血,没准还有破伤风。
夏瑜一时激动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