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乐睁开眼睛,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喉咙撕裂般的疼,四周昏暗一片,想要起身,却发现手上脚上都被带着镣铐。
缓过神来,四处打量,才发现自己竟是在牢狱之中,而且牢房的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人。
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不禁有些感慨,东奔西走这么多年,蹲大牢还真是头一回,同时也有些担忧,师傅去哪了?
按理说,以他的速度,把大明王寺的门全部打开,最多也就半柱香时间,定是在途中被什么人或者事情耽误了,希望他能够平安无恙。
至于自己为何出现在牢里,杨乐并不奇怪,国师权倾朝野,又通过他那些子子孙孙控制了那么多官员,要是自己昏迷不醒的状态下,他都不能抓住,那他可真是千年修为修到狗身上去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留自己一条性命,坏了他这么大事,把自己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怎么会扔进牢里,定然是别有用心。
“起来吃饭啦!”
正想着,外面一个狱卒端了两碗饭过来,腰间的钥匙串叮铃哐啷的响,说着把碗放在地上就走了。
杨乐这时才感觉到肚饿难耐,也不知自己在这牢里昏迷了多久,扶着墙壁,坐起身,但身上怎么也提不起力气,就连法力也感应不到,仔细的看着手脚上的镣铐,隐隐有符纹流转,应当就是这限制了自己。
对面角落的那人还是一动不动,但肯定没死,杨乐听得见他的呼吸。
挣扎着站起身,扶着墙走到门前,端起一碗饭,已经凉透了,没有半点荤腥,犹豫了一会,还是用手抓着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系统空间就是这点不好,身边有人的时候打不开,只能离开他人视线后才能摄物取物,如今对面这人一直看着,杨乐也没法从空间里取出食物果腹。
吃完饭之后,身上有了些力气,但是内力和法力仍旧无法动用,身体的力量也受到了限制,就像虚脱一样,勉强能走动。
“兄台,吃点吧,何必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杨乐端起另一碗,走到那人身前。
“国将不国,安能寝食?”这人抬起头,对着杨乐问道,眼神和语气中充满了哀伤,面容消瘦,但可以看出也是个饱经风霜的汉子。
“国家大事我不懂,但我知道,一个王朝的灭亡,并非国家的灭亡。”
“华夏民族自强不息,王朝更迭,无非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三百年必有王者兴,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焉。”杨乐盘坐在这人面前,将碗放下,缓缓说着。
“呵,那若是外族入主,民族沦亡呢?”这汉子苦笑一声,反问道。
杨乐一怔,心说这人能掐会算么?怎么会知道明朝之后是满族入主中原。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虽然知道辽东有满族屡屡犯境,但大多认为鞑子们只是为了抢夺钱粮而已,毕竟他们总共才多少人,怎么可能推翻正统,入主中原。
朝廷上下更担心的,反而是那些农民起义和白莲教作乱,毕竟历史经验摆在那里,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就是靠着农民起义,开局一破碗,建立大明朝。
“敢问阁下,可是袁将军当面?”
杨乐忽地想起入京时看到的告示,又观察到这人骨节粗大,手中尽是老茧,虽身陷牢狱,却腰杆笔直,应是久居军旅,于是双手抱拳行礼,问道。
“哪里还什么将军,袁某如今待罪之身,尚且苟活几日罢了。”袁崇焕有些意外被认出,但还是颓唐的回道。
“你呢?我多年未曾回朝,竟不知朝中有这般年轻的才俊。”袁崇焕问道。
但他显然是想错了,以为杨乐也是被定罪的朝中大员,此地是天牢,并非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来,一般都是朝中文武大员被治罪,才会打入天牢,一般平民百姓还没资格进来。
“在下并非朝中官员,也不知为何会被锁在这里,只是在救火中晕厥,醒来便在此了。”杨乐说着坐回对面,暗暗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你这倒是奇了,这里是天牢,尽是等着秋后问斩之人。”袁崇焕也有些疑惑,但并不再多问。
如今朝廷里奸臣当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只当杨乐是得罪了某位大臣,或是谁的替罪羊,这事也并不算少见。
杨乐思来想去,只得等袁崇焕睡着之后,从空间中取些东西出来,先想办法把镣铐取下,不然一身本领无从施展,没有半点自保能力。
如今身上已经被换上囚服,青红暖玉和般若经都被搜走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