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安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里,脚下都是飘的,神情恍惚地跟着占玉一路上了楼。
他感觉到占玉手指的指腹上有一层薄茧,应该是练琴留下来的,但是他的掌心却是细腻的。
明明已经入了秋,但是短短的一段路里,沈丛安却觉得自己突然热了起来,被占玉拉着的掌心也渐渐沁了汗,变得湿润。
如同他喜爱占玉的心,像是被一汪温泉浸泡着,软得不可思议。
餐厅的二楼是包厢,走道上除了在包厢门口等待客人传唤的侍应生之外,没有其他的客人。
占玉在拐角无人的地方松开沈丛安的手,抬头就看到他眼神有些古怪,像是不敢置信中又带着某些压抑的情绪。
洁癖症!!
占玉猛然警醒,暗道自己真是不长记性,连忙对沈丛安说:“抱歉,刚才怕你被其他人认出来,情急之下就拉着你上来了,你别生气。”
沈丛安怎么会生气呢。
如果可以,占玉拉着他再多走几楼都没有关系。
“我没生气。”沈丛安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解释,误会就真的太大了。
他拉下口罩,认真地对占玉说:“我只是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碰而已,你的话没有关系。”
关于沈丛安洁癖这个问题,上次张奇叮嘱得那么郑重其事,占玉难免有所疑虑,觉得沈丛安这番话是不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
沈丛安看他的表情有些迟疑,像是在斟酌自己话里的真实性,有些无奈,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主动伸手拉过占玉的手,将其握在掌心,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包裹起来,然后轻声说:“你看,这样相信我了吗?”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掌心还带着刚才留下来的细汗,贴着占玉的手背,那抹温热的汗意像是透过了薄薄的皮肤,浸进了占玉的血管里,烫得他反射性瑟缩了一下,瞬间抽回了手。
“相,相信。”
占玉有些结结巴巴地点头,只觉得被他握过的手还带着一抹不同寻常余温,那种有哪里不对劲的感觉又出来了。
太奇怪了。
占玉心想,他指了指走道尽头右边的一个包厢,说:“我们快过去吧。”
说着就率先带头往那边走去。
他抽手的反应让沈丛安的心里一沉,低头看了眼空空的手心,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将口罩重新戴上,快步跟上占玉的脚步。
包厢是栗青专门留给占家的,平时没有人用。
两人刚坐下,栗青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了两瓶甜酒。
“小玉,我听前台的人说你自己上来……”
栗青的话在看到沈丛安后消了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把口罩和棒球帽都摘下来的沈丛安,然后又看向占玉:“小玉,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是啊。”占玉笑眯眯地看着他,“有没有被吓到?”
“还真有一点。”栗靑啧了一声,他还真没有想到占玉说的朋友竟然会是沈丛安,之前并没有听占玉提过他们认识。
在栗靑打量自己的时候,沈丛安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旗袍,披着长发的美丽女子。听占玉和她说话的语气,两人应该非常熟悉。
栗青走过去把酒放到桌上,拉了张椅子坐下,对沈丛安说:“大明星,你好啊。”
他的一手支着下巴,动作肆意中又带着一丝随性的韵味:“我是栗青,占玉的姐姐。”
占玉听到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姐姐”两个字,眼睛飘了下。
沈丛安对栗青点点头:“你好,我是沈丛安。”
栗青让人过来点了菜,自己动手把酒给开了,一边倒酒一边问占玉和沈丛安怎么认识的。
占玉把自己担任剧组乐器指导老师的事情告诉了他,栗青对拍戏现场还挺有兴趣的,问:“什么时候开拍?我能去围观不?”
占玉只是乐器指导老师而已,对这个没有决定权,他看向沈丛安:“能去的吗?”
“可以。”沈丛安说,“我和施铭说一声。”
“谢啦。”栗青朝他举了举杯,表示感谢。
因为栗青的加入,这一顿饭最后还是变成了三个人。
饭后,占玉要付账,栗青嫌弃地挥了挥手,说:“来自家餐厅吃饭,还要给钱?你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栗青叫颜笠干妈,他比占玉大几个月,一直把占玉当弟弟来护着。
“那我占你便宜哦。”占玉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