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除了站在这里陪他一起难过,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像是察觉到梁夏的低落,秦天天提高了一点音调:“你也别太担心,我就是心里堵得慌,这些话我也只能讲给你听了。”
“我知道。”虽然明白他看不见,但梁夏还是用力地点点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我都听着,在我这里你不需要隐藏情绪。”
秦天天又讲了一些他们过去和赵昭的相处片段,说叶知秋今天抽了一盒子烟,方也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哭,刚刚睡着。梁夏听得心里一抽一抽泛着疼,通话快结束时她问:“那你们安全吗,你们遇到过那样的事吗?”
秦天天明白她的担忧,用沙哑但是坚定的声音回答:“我们没事的,你放心梁夏,你放心。”
29号上午秦天天给梁夏发了张照片,他,方也,叶知秋三人坐在一辆大货车上,周围是满满的衣服和图书——“我们上山了。”
赵昭每年都会在儿童节前几天为乡村学校的孩子送去物资,今年他离开了,但他的未婚妻决定为他保留这个传统,只是因为悲痛过度不宜长途跋涉,三个男生便自告奋勇,替赵昭完成这个心愿。
“赵昭老师真的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伴侣。”秦天天在信息里说。
梁夏在网上看过赵昭与未婚妻的合影,的确是一对璧人。但正因为如此般配,留下的那个人才会加倍痛苦。
像一面碎裂的镜子,再也照不出成双成对的映像。
心里涌上一阵酸涩,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快到山上了,信号可能会不好,这两天就不和你联系了,等我下山再找你。”
梁夏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莫名有些不安定,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复——“好的,我等你。”
上午的训练强度很大,梁夏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也出了一身汗,训练结束后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到食堂吃饭。食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却不知为什么,在她进去的一瞬间所有嘈杂都安静了下来,许多双眼睛一起盯着她。
梁夏愣在原地,试探地回望他们,一双双眼睛慢慢移开,却又在她去打饭时黏在她背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
梁夏一顿饭的时间都忍受着那些莫名其妙的低语和目光,想找个人问一下,却没有人愿意坐在她身边。她进舞团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练舞认真,脾气又温和,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现在突然被孤立了,心里既焦躁又委屈,也没有心思吃饭,随便扒了两口便想回宿舍。乔伊如果在宿舍,一定会告诉她发生了什么的。
出门的时候她被人撞了一下,力度很大。梁夏抬头,是一个脸生的女孩,挑着眉毛笑着对她说:“你可真厉害,我们舞团都因为你出名了!”
梁夏一路狂奔回宿舍,心脏因为剧烈运动牵扯出生硬的疼痛。推开门,乔伊正靠在桌子上,见到她就问:“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梁夏觉得自己都快急哭了。
“就是网上说的事啊。”乔伊看起来比她还急:“你都不看手机吗?”
“我手机没电了,放在那儿充电呢。”梁夏一边回答一边把手机开机。
“微博。”乔伊给了她一个关键词。
梁夏点开微博,刚想问:“我要搜什么?”下一秒声音便自动消失了。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就是不敢点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