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替身”皱着眉,一副万分为难的样子,“我希望你理解,即便这样来见你,秦先生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过久,万一被记者拍到,不知道又会乱写什么。而且,”他微微俯下身,用央求的语气说:“你要是不去,他很有可能会开了我。”
“不,不会吧。”梁夏被他吓得有点结巴,但转念一想这说不定是秦天天与“替身”先生串通好的苦肉计,决心强硬到底,“我认识的他不是这种人。不过万一他现在变了,那离开这样一位容易迁怒别人的老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吧好吧,我认输。”“替身”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我让他自己和你说。”
梁夏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可双脚就像被定在原地一般,只能直愣愣地看着“替身”在她眼前拨下号码,递过手机,“梁小姐,你要是连电话都不接,那我就真要被开了。”
梁夏拿过手机,冰凉的触感在靠近她手掌的一刻变得滚烫,顺带灼烧了她的耳朵与脸颊。“喂。”她说出这一个字,艰难得像借用别人的喉咙。
“梁夏。”秦天天在电话那头慢慢念出她的名字。三年的时间为他积蓄了足够的底蕴,只是一句寻常的话,也能被带出隐隐压迫。梁夏明白,命运的天平在这一刻已经倾斜,他是志在必得,她是无处可逃。
“你如果不愿意来见我,我就下车去接你。没关系的。”
暗中调查
梁夏上了车,秦天天正靠在驾驶座上等她。褪去西装革履的装扮,只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刘海乖巧地笼在眉眼上方,似乎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把她带回三年前的时光。
如此真实,却都与她无关了。
“秦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与梁夏过分的克制不同,秦天天轻松得好像只是与老友久别重逢,他侧过脸来,用毫不见外的语气说:“你现在对付人可真有一手,连陆如皓都那你没办法。”
“陆如皓?”梁夏轻轻重复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嗯,”秦天天指指还站在工作室里的那个人,“他是陆如苏的表弟,去年从国外回来。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可吓了一跳,连陆如苏都没想到我俩能长这么像。她还开玩笑说早知道就不签约我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秦天天兴致高昂地说着,身体也不由得朝梁夏靠近了一些,梁夏有意识地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是陆如苏的表弟,所以你根本没有权利开除他对不对?”
“我开除他?”秦天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般瞪大双眼,“他说的?可真能编!他就是看在陆如苏的面子上才来给我做两天替身。人家可是有自己公司的老板呢。”
梁夏回忆起刚才陆如皓可怜巴巴的样子,原来都是演的。还做什么替身呀,干脆做演员去好了,她气鼓鼓地想,正好把秦天天的饭碗都抢走。
秦天天看着梁夏暗自郁闷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于是等梁夏再次抬头,撞进眼帘的便是秦天天含笑的面孔。熟悉的弯成月牙的眼睛,熟悉的嘴角弧度,熟悉的微微皱起的鼻尖,熟悉的总令她心软又酸涩的感觉。
“你到底找我干什么?”梁夏不得不提高音调,以此熄灭近乎温情的火苗。
“我想请你吃饭。”秦天天垂下眼睛看她,表情分外无辜。
梁夏点点车上的时钟,“现在才下午四点。”
“那就喝下午茶吧。”
“我不喝。你这是在耽误时间,我要回去练舞了。”梁夏伸手去拉车门,秦天天却抢先一步先把门锁住,“吃点点心吧。我记得你以前这个时候都会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我们去吃巧克力蛋糕好不好?你的最喜欢的。我知道有一家西餐厅”
“秦天天,”梁夏打断他,眼圈已经不可抑止地泛红,“我最喜欢的?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三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我的习惯也变了。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我一点也不饿!”
秦天天成功地被她镇住了,梁夏想要再接再厉,让他放自己下车,肚子却非常拆台地叫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两人面面相觑。梁夏涨红了脸,秦天天极力控制面部肌肉,不让它们呈现出哪怕一丝类似于微笑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语调轻柔得像在哄小孩,“梁夏,梁夏,”他叫了两遍她的名字,“陪我去吃蛋糕吧,我饿了,行吗?”
梁夏望向他乞求的双眼,这不过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