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剩下这一句。
梁夏渐渐反应过来,秦天天应该还没有完全清醒,说不定看见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秦天天的脸,“我在这儿陪着你,我是不会走的。”
“你一会儿就要走了,我知道。”秦天天笑了笑,语气却是止不住的委屈。梁夏愣了一瞬,回握住他的手,“为什么。”
“上一次我在医院的时候,也看见了你,”他慢慢将头转回去,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下巴上,“可是过了一会儿你就不见了,我才知道我是在做梦。我在病房里待了三天,我一直等你来看我,可你到最后也没有来。”
梁夏伸手替他轻轻抹去了那滴泪水,我来了呀,傻瓜。
“梁夏,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了?”秦天天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害怕一睁眼她就会消失,睫毛颤啊颤的,一副令人心疼的样子。要不是他头上还裹着纱布,梁夏早就忍不住要去呼噜他的头毛了。
“我不生气。”她起身亲了亲秦天天的额头,“我要在这儿待到你受不了,待到你巴不得我走。”手上的力道瞬间有加了几分,她龇牙咧嘴地补了后半句:“那我也不会走。”
番外从今往后(一)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时间线是梁夏照顾秦天天的那一夜,陆如苏,叶知秋和方也的番外。
从医院出来,叶知秋跟着陆如苏上了同一辆车,陆如苏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对司机说:“去最近的酒吧。”
叶知秋皱皱眉头:“已经十二点了,你不回去睡觉?”
“那我要真回家睡觉了,你是不是也跟着我?”陆如苏怼人的时候习惯将下巴微微扬起,露出一个骄矜的弧度。许是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司机愣了十几秒也没发动车子。最后还是陆如苏不耐烦地补了一句:“开车啊!”鲜红色的保时捷才“倏”一声融进夜色。
陆如苏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闭起眼睛。叶知秋坐在她对面,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她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变得既熟悉又陌生。或许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副骄矜的神情,一个任性的大小姐。
想到这里叶知秋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认怂,哪怕心中的弹幕已经翻上天,嘴巴也可以老老实实的一个字都不说。陆如苏还曾经身在福中不知福地抱怨过:“和你吵架没意思,我总是赢。”
可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能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陆如苏说服,或者“说哭”。
多久以前呢?
他记得那时候知齐总是跟在陆如苏身后跑,他非常看不惯这种有损男人尊严的行为,所以常常和两人对着干。一旦陆如苏哭了,他那不争气的老哥就变得手忙脚乱,安慰完她以后还要来教育自己,知齐说:“如苏是女孩子,你要让着女孩子。”
而他非常注孤生地回答:“我最讨厌女孩子。”
后来他们又长大了一点,在某次老哥继续锲而不舍地试图感化他的时候,叶知秋突然福至心灵地发问:“你这么向着陆如苏,是不是喜欢她?”
知齐愣了愣,然后笑眯眯地说:“是啊。”
“所以你可以讨厌这世上所有的女孩子,但请对她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