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天对梁夏的配合非常满意,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又靠在她耳边说:“半夜如果想喝水记得叫我。饮水机在楼下,楼梯那儿没有灯,我怕你摔跤。”
梁夏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心脏就像陷在层层云团里一样柔软。
到了后半夜她醒来,果然觉得口干舌燥,也许是海鲜吃多了的缘故。拿着空杯子在二楼迷迷糊糊地转了一圈才想起自己是在秦天天家。透过没有合上的房门,她看见月光在秦天天安睡的脸上留下好看的阴影,自然是舍不得叫醒他的。梁夏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倒好水以后往回走,却差点控制不住地放声尖叫。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倚在楼梯旁,脑袋还一点一点的,一副困倦到不行的模样。梁夏认出是秦天天,长长地舒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干嘛啊?”
秦天天看见她来了,一边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不是和你说了喊我起来倒水吗?乌漆麻黑的多不安全。”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梁夏晃了晃他的手。或许是醉意还没有散尽,秦天天说起话来就像个蛮不讲理的小朋友:“你都答应我了,说话不算话!”
“那你还把我吓到了呢,这笔账怎么算?”梁夏觉得好玩,不由得想逗逗他。
秦天天果然陷入沉思中。过了几秒,在离二楼还有三个台阶的位置他突然转过身来,伸出手臂将梁夏抵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那我补偿你好了。”他低声说着,温柔又迅疾地靠近。
背后的墙壁很凉,空荡的楼梯也很凉。但秦天天的手心是暖的,揽住她的怀抱是暖的,贴在一起的嘴唇也是暖的。
睡在一楼的秦爸&秦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老街
梁夏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刚好八点,不算太迟,但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下了楼才发现秦妈妈和秦天天已经坐在餐桌旁,秦妈妈还笑容满面地对她说:“起得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梁夏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已经不早啦。”要不是秦爸爸还没醒,她就是最懒的一个了。想到这儿她问了句:“秦叔叔呢?”
“他单位有事,一早六点就走了。”秦妈妈边说边给她盛了碗玉米粥,“锅里还蒸着馒头,你等一下我去拿。”
所以自己还是最懒的一个啊。梁夏心虚地低下头慢慢喝着稀饭,余光却扫到了一张更为心虚的脸。
秦天天竭尽全力摆出一副目不斜视的姿态,但通红的耳垂早已将他出卖得彻底。
梁夏有些好笑地想,这是酒醒了啊。
昨天在楼梯上突如其来的一吻之后,两人便不知怎么“滚”到了一张床上去。父母还在楼下睡着,秦天天也没折腾出什么大动静,只是全程都像只大型犬一样对梁夏亲了又亲,胳膊就跟长在她身上似的放不开。梁夏的脑袋沸腾得可以煮汤,身体却挺诚实,手一下一下顺着他宽阔的后背,倒真有几分在摸宠物的感觉。
然后今天一早他提前离开,现在又是这幅面红耳赤的模样,多半是回忆起了昨晚冲动的行为,觉得不好意思。梁夏趁着秦妈妈还没回来,大胆地伸手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秦天天立刻像触电一般紧握住她的手指,两人对视着,终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秦妈妈端着一盘馒头从厨房出来,看见两张红番茄似的脸,小声嘀咕:“家里也不热啊,要不要我给你们开开窗户?”
两张脸瞬间低了下去,捣蒜一样地摇头。
吃完饭秦妈妈问两人今天有什么计划,秦天天一把揽住梁夏的肩膀:“我带她去见姥姥姥爷,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秦妈妈点点头,把家里的车钥匙给他:“开车慢点,路上小心。”
“好。”他一边穿外套一边回答。外面寒风凌冽,他却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跳下台阶时衣摆飞扬,像扬起一双翅膀。他站在台阶下回头,灰色的围巾松松遮住鼻子与嘴唇,眼睛藏在黑框镜架后满溢着微笑,梁夏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觉得自己又解锁了秦天天新的一面。
这是他出生与成长的地方,汽车驶过的每一段路,每一个巷口,或许都曾有过童年秦天天和少年秦天天奔跑的痕迹。也许是这个缘故,回到老家的秦天天变得格外兴奋,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儿,神情鲜活得如同春日里最明朗灿烂的一抹阳光。
只是这抹阳光在到达目的地后便飞快地蔫了下去。
秦天天第10086次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