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肯到梁山泊入伙,想来必定是有人推荐?”
林冲摇头道:“不曾有人推荐。”
“那可曾有山寨首领请兄长来入伙?”
“也不曾有人请。”
朱贵挠挠头,说道:“想要上山入伙,王伦头领有个规矩,不同别处山寨。”
林冲和鲁智深对视一眼,鲁智深不耐烦道:“规矩,规矩,洒家只听说做官要讲规矩,读书要讲规矩,做生意要讲规矩,当兵要讲规矩,做和尚要讲规矩,没想到当强人也有规矩。你们这山寨真是好笑,都依着规矩,谁会来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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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道:“自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人的地方便应有规矩。不知到梁山泊入伙有什么规矩,还请朱首领告知。”
“有人来入伙,若不是山寨首领请了来的,第一需有荐书,第二需要做件大事当做投名状,以防官府派人来当卧底。”
林冲不由暗暗叫苦,高世德与他不是江湖中人,把这卧底之事都想简单了,先前朱贵这番盘查阴差阳错之下是混了过去,后面投名状姑且不论,荐书先就不好弄。
鲁智深问道:“要何人推荐才行?”
朱贵想了想道:“林兄脸上有金印,断是伪造不来。我家头领未及第时,曾受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恩惠,若是能有柴大官人荐书,莫说入伙,便是做个头领也不在话下。”
林冲问道:“柴大官人?你说的可是大周皇帝的嫡派子孙,江湖人称小旋风的柴进?”
朱贵道:“正是,他乃大周柴世宗子孙。自陈桥让位,太祖武德皇帝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
鲁智深又问:“那什么又叫投名状?”
朱贵道:“这可不太好说,只要对付官府,动静越大越好,杀人越多越好。不够大也是不行。”
鲁智深怒道:“你这撮鸟,既要讲规矩,这又没个一定之规,即便洒家等做下大事,到时你家头领一句不够大,岂不还是任你揉捏,不能落草。”
那朱贵听了面上窘迫,悄声不语。这和尚一语中的,梁山泊首领王伦嫉贤妒能,以前的确有好汉做下大事迹,临了却被借口事迹太小,拒之门外的。
林冲拦住智深道:“师兄莫急,看来是命中注定还是要往沧州走一遭,只是和柴大官人没什么交情,且先去沧州大营吃几日牢饭再做打算。”
朱贵道:“此事不是小可不与教头方便,实在是……唉。”
林冲谢朱贵道:“人在江湖,都是身不由已。朱首领已经是帮了大忙。只是眼下无以相谢,日后有缘,定当回报。”
朱贵道:“若两位不嫌弃,便请痛饮一晚。”他看了看智深的酒坛,已经空了,又补充道:“在下舍命相陪。”
当夜三人吃酒说话。鲁智深吃的多,说的少;林冲吃的少,说的也少;倒是朱贵,或许是心中烦闷,抛却了那份精细,吃的多,说的也多,许多梁山泊上的事都吐露给林冲听,反叫林冲不知他的用意。
第二日,天气虽未放晴,但雨已经住了,正好凉快。两位公人被放了出来,都是胆战心惊。四人上路,直奔沧州而去。林冲对两位公人只说自己不想连累家眷,还是去沧州牢城等大赦再做打算。两位公人又捡了一次性命,而且至少没坏了开封府的公事,不由喜出外望,高兴还来不及,自无二话。
行了几日,离沧州还有七十里路,一路上处处都有人家,再无僻静地界。鲁智深打听实了,就路边松林里少歇。
鲁智深对林冲道:“兄弟,此去沧州不远了,前路都有人家,别无僻静去处,洒家都打听清楚了。你脚伤已好,按你的本领,只需小心提防,这两个鸟人害不得你。我如今和你分手,异日有缘再相见。”
林冲道:“师兄回去,泰山处可送个信去。一路护送之恩,日后当厚报!”
鲁智深取出二十两银子与林冲;又取出十两给两个公人,道:“你两个呆鸟,本要路上砍了你两个头,看兄弟面上,饶你两个鸟命。如今没多少路了,好生送教头前往大营。这一路之事,休要多嘴!”
两个道:“不敢!不敢!”接了银子,正要分手,鲁智深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看着两个公人,道:“你两个呆鸟的头硬似这松树么?”
二人答道:“小人头是父母皮肉包着些骨头,哪里有这松树硬。”
鲁智深抡起禅杖,照着松树就是一下,树身上打出二寸深痕,咔嚓一声折了,喝道:“你两个呆鸟,但有歹心,让你们狗头头也与这树一样!”
看那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