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是河朔重镇,北门锁钥,大名府若有失,汴京门户大开,大军可长驱直入,更何况大宋另外一支最有战斗力的河北禁军就围绕大名府布防;江州途通五岭,势据三江。当年周瑜亲自练兵的柴桑便在江州境内,其军事地位由此可见一斑;华州前据华山,后临泾渭,左控潼关,右阻蓝田,历来也是关中军事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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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道:“这几处皆是军事要地,老贼在这些地方安插势力,图谋不小。”
“这几处却一时无得力人手去,待日后再想办法。至于那戴宗,我相信你的眼光,设法去江州谋个职事与他便是,别的事暂且不要说太多。”
杨志便使钱托人,只说戴宗是自己一个驴尾巴吊棒槌的拐弯亲戚,求在江州弄过一官半职。因了职方司的缘故,还比较顺利。杨志替戴宗把关系疏通好,却没时间等他的官文下来。他嘱咐戴宗一番,留戴宗在汴京等待官文,自己往苏州去。
杨志此去苏州,有许多故事,为免枝蔓,略过不提。
花开几朵,各表一支。且说那日在定远县,神机军师朱武不愿受杨志太多恩惠,谢绝了杨志赠送的盘缠,独自向西去华山学道。
行了几日,朱武在一个小山坡遇到一个商队歇息。那商队有十人,颇具规模。商队的人十分警惕,见朱武背了双刀,便团团围住货物。有几个强壮一些的伙计发一声喊,拔出兵器迎了上来。
那时官府教化无功,缉捕不利,商队走到荒无人烟处做些强盗的勾当是常有之事。一般行人都结的二三十人一伙才敢上路,少有朱武这般有武艺的,一个人独来独往。见那几个伙计二话不说,冲了上来,朱武只得拔刀应战。那些人胆量比武艺高,拿了兵器耍的虎虎生风,吓唬吓唬不会技击的农夫估计还行,在朱武这般人眼里看来破绽百出,远远不够用。
朱武不想伤了人命,便单手持刀,另一手或擒或拿,穿行人群中。几个照面就把那些伙计打倒,兵器夺了过来。那几个伙计兵器被夺,本来就不壮的胆气顿时无影无踪,撒腿就跑。
朱武把那些武器扔到脚下,一手叉腰,一手单刀点着商队那些人,笑骂道:“你们这伙奸商,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做强人的买卖?出来个人说话!”
商队无人敢答话,你推我,我推你,始终没人出来。
朱武怒道:“既然如此,你们都死!”
终于有个稍微老成些的人出来拜倒。他战战兢兢出声道:“赵四爷爷饶命,小的们狗眼不识泰山,货物任取,但求别害我等性命。”
“什么赵四?爷爷姓朱名武!”
“啊呀!好汉爷爷饶命,我等认错了人,不是有意冒犯。”
原来这伙商人是福建的商人,要去洛阳做买卖。前两日被一个名叫赵四的响马下了帖子,要找他们借千两银子,愿利滚利,付驴打滚的利息——这利息再高,也是无用,本钱先没了。这伙商人原本不以为然,不料后来在一处城门口,看到通缉赵四的榜文,便有些害怕起来。这赵四曾做下不少案子,恶名远播。
俗话说的好,掉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买卖没人干。这伙商人跑一趟远路也赚不到千两银子,哪肯就这么白白送了人。他们自持人多,又有几个伙计粗通技击,便想武力反抗。
因榜文中说赵四是用双刀的,他们见到朱武也背着双刀,误以为是赵四,这才动手。
听明白原委,朱武仍是余怒不减,骂道:“你们这些奸商,不是强盗,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若不是我粗晓武艺,被你们砍死,岂不无辜。”
那些商人连连赔罪。
“不对,险些被你们这些捣子骗过,你们欺负我不懂道路?从福建去洛阳做生意,放着汴河黄河不走,非要走陆路,是吃饱了撑得吗?”朱武把刀抽了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分明是你们意图抢劫,还编鬼话蒙骗我。”
那些商人见朱武又要动手,忙不迭跪成一片,鸡啄米般不住磕头:“好汉爷爷,我们并没有骗人。现如今从江南北上,水路到了苏州就走不通了,船全被苏州应奉局征调去运花石纲了,我等没有办法,才从陆路走。”
朱武将信将疑,出言恐吓道:“我估且信了你们,正好我也要去洛阳,给我身你们的衣服,我跟你们一起行。若是被我发现什么,叫你们人人服丧,家家戴孝。”
那伙商人哪里敢说个不字,也不知朱武什么用意,只得拿出身伙计的衣服给了朱武。自此,朱武便跟他们一起走,他们行,朱武跟着行,他们歇,朱武也跟着一处歇。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