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口的命根子,全族都指望这些马过活。要是保不住这些马,我们活着又有什么用,早晚也得饿死。”旁边有些牧马人也跟着哭起来。
朱武心中愧疚,道:“哭什么?如今只好与他们拼了便是。他们有刀,你们也有兵器。”他看了陈达一眼,又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二人既然遇上这种事,自然全力帮你们。”
杨春道:“除了我之外,我们再无别人通晓技击。却是如何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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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虽是有些恼怒朱武自作主张要豁出性命去帮这群牧马人,但这丝怒意一闪就过去了。他心道:“就这么走了,确实不讲江湖义气。若是夜里混战起来,凭我手中的长枪,跑应该还是有办法,且给他们出些力。”他转而叹道:“罢了!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
朱武沉思半晌,道:“倒也未必没有胜机。虽然他们有百余人,我们只有不到四十人,而且只有三个能打的,但计策有时比刀枪更有用。我们以有心算无心,若是准备妥当,赢面颇大。只是打赢他们,势必要杀伤人命,和官府结仇,难以善后。”
“何难之有?大不了上山落草便是。那些官兵只会欺软怕硬,这华州但凡有百十号人的山头,他们都不敢惹,也不敢报告朝廷,生怕被朝廷责难。我族里还有百十青壮,只可惜今日没在这里,若是再能聚上几百号人,便去打华阴县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族里整日受官府摊派勒索,早就议过几次落草的事了。”这杨春到底是年轻气盛,看上去没那么多顾虑。然而实际却有些复杂。
杨春家族世代牧马而生,主要势力有两房。长房的人技击的本领高过养马的本领,二房的人却恰恰相反,养马技艺精通,技击本领稀松。每当日子过不下去时,长房都力主落草,这样他们可以凭技击的的本事取得更大的权柄。二房的人自然更倾向于当顺民,因此每次官府逼迫时都主张委曲求全。
杨春是二房房头儿子,但技击本领却是族里最高的,平日和大房走的近,因此一直附和大房的人想要造反。所幸每次官府的逼迫都恰到好处,想些办法都能渡过去,因此才一直没有起事。也是怕杨春惹事,所以才被父亲远远打发到了少华山牧马,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既然如此,我们便干他娘的一场。”朱武难得吐了句粗话,“如今不比江湖厮杀,却是要行军打仗,贵在号令专一,我二人便听杨春兄弟指派,纵有刀山火海,皱一皱眉头便不是好汉。”
杨春脸上一红,连连摆手推托:“我是只知蛮力厮杀,这种事能有什么主意?若是让我号令,非全死在这不可,还不如各自逃了性命去。可惜我一个族兄不在,要是他在就好了。如今还请朱大哥提点全局。”
朱武原本就指挥号令之意,只是这话不能自己先提。陈达脑子没他活泛,一时没反应过来。朱武这才欲擒故纵,抢先让杨春发号施令。好在杨春有自知之明,仍要朱武为首。朱武做出一副犹豫模样,答应道:“当下不是客气的时候,今日只求同生共死,我便斗胆挑这个头。”
杨春听了,拜倒在地,道:“小弟不才,愿与朱兄、陈兄结为金兰兄弟,还求两位大哥答应。”
那时江湖之人,虽然也有见义忘利之辈,但大部分人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汉,对结义之事都看的极重,所以杨春才出此言。
朱武知道杨春不放心他们两个,才要结义,便答应了。陈达自无不允之理。三人撮土为香,序了年齿,朱武最长,为大哥,其次陈达,为二哥,杨春最幼,为三弟。
朱武念道:“结拜犹如手足样,共福同难理应当。亲如同胞一母养,万古留得美名扬!”当下三人一齐叩首。
结义已罢,杨春问道:“大哥,要如何迎敌才好?”
“这几日月光正好,山上又是平地,官兵夜里定会骑马来攻。我们先在山嘴处多挖些陷马坑,再拉些绊马索,他们不知底细,必然人仰马翻,战力先去一成。然后我和二弟趁乱混进去,应能重伤十来个。这样十成里面先去了两成。”朱武一边说,一边伸出左手,屈起两根手指。
“挖陷马坑只怕来不及了,我们这三十人不到,挖到天黑又能挖几个。”杨春抬头看了看天色,忧心忡忡道。
“不用挖大坑,只挖小坑就行。我在洛阳得过一个好家什,挖小坑正合用。”陈达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个细长半圆状铲头,找了一根木棒接了:“这东西名叫洛阳铲,略转一转,就能在地上挖出一个三寸见方小坑,奔马的马蹄只要踩进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