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酒大半已化做汗,他喘了半天气,问道:“好和尚,你这叫什么棍法?怎么像杨家枪,又不太像。”
禅师道:“便让你输个明白,我这棍法名叫五郎八卦棍。”
智深道:“这棍法可教我?”
那禅师不说话,提起棍子往后山去了。
,!
眼见杨禅师去的远了,智深恢复了些力气,爬起来道:“长老莫怪,今日智深没想吃醉,只饮了几碗,许是最近不常饮,醉的厉害,头脑昏沉。”
长老道:“你这醉猫,上次醉酒众僧劝我发落你出寺,多亏首座与你求情。怎生今日又吃醉了?还打坏了门口金刚?”
智深懊悔无比,抓着后脑勺道:“实非有意,想是那酒有什么蹊跷,吃了之后神志不清。”
长老厉声喝道:“你且住,自己吃醉了酒,不好自反省,倒怪起那酒来。你只怪那酒不够香吧!若是你自己一口不饮,按你这打人的能耐,还能有人强灌你不曾?今日你便出山门,文殊院收留你不得。”
首座劝道:“赶他出寺事小,违了相国寺面子是大,长老莫要动怒。他打坏了金刚,便罚他再塑金身,然后念上几千句忏悔偈子便是,定叫他不敢造未来之恶。”
智深道:“只求长老打罚,莫赶洒家出山门。”
首座又劝了,如此三番,长老见智深悔罪情深,便道:“再饶了你这一遭,事不过三,你已破过两次戒,若再有三次,定要你下山去!”
智深连忙拜倒谢过长老,长老又道:“你自去领二十杖,还有,庙门金刚也要你重塑。”说完自去了。
智深又谢过首座:“多谢首座讲情,那二十杖我自去领,只是重塑庙门金身之事,却是毫无头绪,还要首座帮忙。”
首座道:“这金刚有许多种材料,有金碟像,用薄铜板捶打成;有铸像,用铜铸成;有雕像,用石或木雕成;有夹贮像,先用泥捏塑成型,加上木架,蒙上贮麻布,然后施漆。等漆干燥凝固后,再除去内中的泥土;有瓷像,用瓷造的,又有素瓷和彩瓷之分,还有绣像……”
智深听的头昏眼花,道:“不知哪种敬佛之心最诚?花费几何?”
“自是全铜铸像,约莫万贯。”
智深道:“我这里有金银,差不多也值万贯,求首座主持一应事宜。”
首座听了大喜,寻思道:“这中间大有手脚可做,便是泥塑一个金刚,刷了漆,十贯便能做的,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只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时间长了只怕被寺里发现。有了,等用泥塑好了,再设法引智深破戒,让长老赶智深下山,事情败露后,只推说是他偷奸耍滑便是。”
首座满口答应,智深便去僧院一个隐蔽鸟巢里取了那包金银给了首座。首座欢天喜地自找匠人去了。
此桩事了,智深略一歇息,便往后山赶去,却是要去寻杨禅师。他寻了一程,空山中不见人影。智深正惆怅欲返,忽听远远有人唱歌:“……烽火重燃,秋叶复落。心中有惑,拳为何握?佛法除魔。”
智深寻了歌声而去,却见偏僻山坳处有个草屋,草屋前有块菜地,菜地中有水井,一个人在那里打水浇地,远远望去,正是杨禅师。
智深大喜,飞奔过去,不顾菜地泥泞,拜倒在地:“师兄,洒家真心愿学你那棍法,还请收洒家为徒。”
那禅师不置可否,只问智深道:“你练武是为什么?”
“洒家从小就喜欢练武,早就习惯,不练浑身上下不舒服。后来从军,上阵厮杀,更要苦练。”
那禅师听了,停住水瓢,若有所思。
智深心里一动,反问道:“师兄,你练武是为什么?”
杨禅师笑道:“为了欺负别人。”
“嗯,啊?”
“你今日被我打倒在地几十回,便是被我欺负,能欺负过你,才显得我练武有用。我武艺练的越高,便能欺负更多人。”
“洒家还以为禅师怕洒家打伤了寺里的僧众,才来阻拦。”
“那些和尚关我什么事,我便是真个冲着欺负你去的。”
“别人都不说学武是为了惩强除恶,保家卫国,强身健体之类的吗?”
“那些都是屁话,诓骗别人,也诓骗自己。”
“还请师兄教洒家那棍法。”智深越听越糊涂,岔开话头道。
“你一开始不是我一个回合之敌,后来能与我对上十几个回合,在实战中进益,是个有天分的。我且问你,被我打过之后,那棍法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