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兵力如何能够?不用报到济州府吗?”
“区区上百个强盗,何足挂齿。哥哥我胸中自有甲兵,多不敢说,便有上千也不在话下。本县兵丁已足够,我还认识几个好汉,都是以一当百的。那山上强盗心也不齐,我这次顺手立下了离间之计。有了这个功劳,贤弟也可再升一步。”宋江大吹大擂道。
“还是让济州府助兵稳妥吧?”朱仝仍是忧虑重重。
“济州府的那帮废物有多少本领你还不清楚?功夫不如贤弟半分!便是等他们派兵,也不知猴年马月。他们派兵晚一日,我郓城百姓就多受荼毒一日!到时犒赏银钱、劳军之物也少不了。顺德者昌,逆德者亡,那强盗定不是我等对手!”宋江作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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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一事,拼的是粮草、士气、器械、训练、计策,可不是什么‘德’不‘德’的,朱仝虽然只是个都头,最多带过三四十兵,这道理还是懂的。他心里还自疑惑,不便出口,只道宋江已成竹在胸,自己要是再劝,只怕被他当做胆小怕事的,便应了。
说服知县出兵,宋江早就埋下伏笔,因此才成竹在胸:知县到郓城已有两年,磨勘期只剩一年,考核却为下下。任他怎么使银子买通礼部,都被职方司暗中使人挡了回来。眼见乌纱不保,他为求政绩寝食难安,若是亲娘老子卖了能改个中,便也卖了。
宋江一说攻打黄泥山的事,知县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言听计从。之前的步军都头空缺,是一个副都头提点。那副都头与宋江有些不对付,宋江便叫知县革了去,举荐插翅虎雷横做了副都头,让他与朱仝俱听自己指派,进剿黄泥山。
郓城县尉司管下有两个都的军士,一个唤是步兵都,一个是马兵都。马兵都管着二十匹坐马弓手,二十个士兵;步兵都管着二十个使枪的头目,一十个士兵。加起来整七十,加上县衙里押司、抄手、衙役、门子、马夫、轿夫与伞扇夫、库卒等精壮的,共凑了一百个。宋江率着这一百人,胡乱操练了十数日,便到了六月廿四。这一日是宜动刀兵的黄道吉日,也是知县与宋江定下进剿黄泥山的日子。
这日早上,宋江令人抬了十桶酒水、五头熟羊与众兵丁吃喝,嘉奖几句,又抬了两筐铜钱放在城楼上,只道班师时论功行赏。众兵丁操练时还有怨言,此时见了铜钱,虽然还没到手,但都喜笑颜开。
眼见吉时已到,宋江一声令下,众人分做三停,往黄泥山迤逦行来。离黄泥山还有五六里地,早有眼尖的小喽啰报与吕方。吕方点起山上众盗,下得山来,双方在黄泥冈上摆下阵势。
宋江一马当先道:“黄泥冈的强盗们听好了,爷爷是好汉宋江,郓城县第一名押司,奉了知县相公之命,前来剿灭你们。若你们识相,便自己绑了降来,省得爷爷动手。如若不然,让你山上人人皆死,个个不活!”
吕方也不多言,按之前与宋江商量好的,让一个头目叫阵。这边雷横立功心切,提了一柄朴刀与那头目厮杀起来,没过几合,便被雷横一刀砍倒在地。有三个抢到飞奔来救,那边宋江派了朱仝、孔明————孔明那时已拜了宋江做师傅——前来接应。二人与雷横一起,和那三个头目捉对厮杀,堪堪战个平手。那三个头目若论单打独斗,都不是朱仝与雷横的对手,然而那三人配合默契,远比朱仝三人临时拼凑要强,加上孔明技击本领不高,一时拿不下,战成平手。
宋江没料到强盗中有武艺这么高的,却也是高估了朱仝三人几分,见状只暗叫不妙,早知便把石勇与花荣一并叫来。宋江硬着头皮,拖了根棒上前。对面吕方看了,趁机便上前帮倒忙,八个人杀成一团。
吕方武功比别人略高出几分,有意无意挡了三个头目的兵器路线,时不时还做收招不住的样子把大戟往那三人身上招呼。原本配合默契的三人经他这一捣乱,只弄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终于被雷横以伤换命,砍死一个。吕方见了,转身便逃,一边逃一边叫:“风紧,扯呼!”
吕方有意无意压住步子,挡了一个人逃跑路线。那两个头目败的稀里糊涂,也只得跟着逃,被朱仝追上前去一刀砍翻在地,只剩一个往跟着吕方成功逃走。
这下宋江难办了,本来商量的是宋江诈败给吕方,好让他立威。现在却行不得了。时间不容多想,宋江手一挥,官兵全军压上。那边见主帅败了,士气大跌,乱作一团,有上来接应吕方的,有与官兵厮杀的,有四散逃走的,有原地不动的,有趁乱捅平日仇人刀子的。
到底是放在城楼上那两筐铜钱派上用场,官兵一个个猛如虎,那些强盗斗将失败,又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