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你说打秋风不好,茂陵刘郎秋风客,到后来做了皇帝。”
史进手一摆,喝道:“废话少说!我是本庄里正,早就想要去拿你这伙贼。今日你们从我村中过,我要是放你们过去了,被县里知道了,吃你们连累。”
陈达道:“到华阴县时,我们只说是在蒲城县内扎寨。华阴县如何知道我们从此过?相烦借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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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忽然眉梢挑起,嘴角拉起,笑道:“说什么闲话!放你们过去,我倒无所谓。只是有一个是不肯的。他若是答应,我便由你过。”
陈达听史进话语松动,大喜,问道:“好汉让我问谁?可否请他出来说话?”
史进哈哈一笑:“便是我手里这口刀。他要是肯,我就放你过去。”
陈达大怒道:“打人不要打脸,赶人不要赶上,史大郎,你不要逞强!”
“打你们这些毛贼还用逞强?”史进抡着手中刀,驱动坐下马,来战陈达。
“今个就让你知道草莽也有能人!”陈达拍马挺枪来迎。
只见两匹战马咆哮踢起,两件军器来往招架格挡,两个人战作一团。
两人战了几个回合,史进已知陈达底细,便不再留手。只见史进卖个破绽,让陈达把枪往心窝里扎来,他却把腰一闪,把陈达和枪都抢入怀里来。他随即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只一挟,把陈达轻轻摘离了嵌花鞍,丢在地上。陈达战马失了主人,风似的逃回去了。
众人都喝采:“不枉了史大郎如此豪杰!”
史进叫庄客将陈达绑了。少华山众小喽啰见被捉了主将,士气全无,发一声喊,都跑了。史进回到庄上,将陈达绑在庭前内柱上,只说等拿了其余两个贼首,一并押送到华阴县请赏。
史进宰羊把酒赏了众人,大肆庆祝。
休说史家村众人欢喜饮酒,却说朱武、杨春两个,正在寨里焦心等待。杨春心下捉摸不定,让小喽罗去探听消息。
没等探听消息的人回来,和陈达同去的一个贴身护卫的头目先回来了。那个小头目牵着空马,奔到厅前,只叫道:“不好了!陈首领不听二位首领劝说,果然在史家村送了性命!”
朱武看了那小头目身上,虽然浑身尘土,但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新添的破烂之处。他脸一沉,喝道:“你丢弃主将,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小头目浑身发抖,道:“非是小的要逃,而是二寨主败的太快,几个回合就被史进活捉了。我们救援不及,只能眼睁睁看他去了。那里还有数百强健庄户,各个提枪拿棒。我们若是上前拼杀,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只会白白丢了性命,因此回来报信。”
朱武恨道:“他不听我的言语,果有此祸。”
杨春道:“我们点起全部人马,和史进死拼如何?”
朱武道:“此计行不得。你我武功比陈达还差一线,现在史进只用了几个回合就捉了陈达,本领在二流高手中也不能算差,少说也是一能敌六七十的。我们如何拼得过他?”
“早知史进本领这么高强,当初就算绑也不要让二哥下山去。”
“我现在也是万般悔恨。”
“不过我们人多,史进再强也是一个人。俗话不是说吗,好汉怕人多,蚁多蝼死象!”
“外面野战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可那史进也不傻,他只需守在庄中,我们就算冒着伤亡攻打下来,又拿什么抵挡华阴县的官兵?山寨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了。”
杨春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二哥死吗?”
朱武叹气道:“唉,此事难为。二弟若是救不回来,山寨人心必然涣散,抵挡华阴县不得,也是个死。何况史进未必肯善罢甘休,他带了官兵来征剿我们,也在情理之中。”
杨春忽然平静下来,他定定的看着朱武,慢慢说道:“左右都是死,不如一同死!我们当年结义,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朱武咬了咬牙,道:“三弟若真有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觉悟,我有一条苦肉计,可试上一试。”
杨春问道:“什么苦肉计?”
朱武附耳低言说道:“只这般如此。”
杨春道:“好计!事不宜迟,我和你现在就去。若是二哥被解到县里,这计也行不得了。”
当下二人也不骑马,步行往史家庄上来。
再说史进正在庄上庆功,只见一个巡哨的庄客飞奔过来:“少华山来了两个人,一个自称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