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师兄自己多加小心。”
“师弟尽管放心,有柴大官人荐书,那里不会有事。”
武松又道:“沧州道口那里有张挂的榜文,然后有一个军官在那里搜检。去梁山泊那里是必经之路,如何是好?”
柴进低头一想,道:“我有个瞒天过海的计策,可送教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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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谢道:“蒙柴大官人周全,此恩林冲死而不忘。”
第二日一早,柴进先叫心腹庄客背了包裹去沧州道口外等。另备了三二十走马,带了弓箭旗枪,驾了猎鹰,牵着猎狗,一行人马都打扮了,把易容之后的林冲夹杂在里面,一齐上马往沧州道口来。
却说道口军官坐在关上,看见是柴大官人,却都认得。原来这军官姓欧名鹏,黄州人氏,绰号“摩云金翅”。他刚袭职时,曾到过柴进庄上,因此熟识。
欧鹏起身行礼道:“大官人又去打猎快活?”
柴进下马问道:“原来是欧家兄长,天这么冷,为何还在关上?”
“沧州大尹行移文书,画影图形,捉拿烧了大军草料场的犯人林冲,特差我在此守把。但有过往客商,必须一一盘问搜查,才能放出关。”
“我这一伙人内,中间夹带着林冲,你怎么认不出来?”柴进笑道。
欧鹏也笑道:“大官人是识法度的,定不能夹带了出去,请大官人上马。”
柴进又笑道:“林冲罪不小,你可别被他混过去了,不然府尹那里不好交代。你好生把守,等我打猎回来送几味野味给你。”
柴进等人一齐上马出关去,行了十四五里,已见先去的庄客在那里等候。柴进叫林冲下了马,脱去打猎的衣服,穿上庄客带来的衣裳,系了腰刀,戴上红缨毡笠,背上包裹,提了刀。
林冲收拾已罢,辞别柴进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与大官人相会,再当把酒言欢。”
柴进道:“教头此去山高路远,若有不顺时可再回我庄上,无需作假。”
林冲谢过柴进,对武松说道:“师弟务必尽心竭力,酬谢大官人收留之情。”
武松仍是淡淡的,说道:“师兄无需挂心,小弟是茶壶里煮饺子,自己心中有数。”
林冲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上路。
柴进一行人,上马打猎,到晚方回。过关时送些野味与那欧鹏,都回庄上去了。欧鹏并不怀疑,不在话下。
且说林冲与柴进别后,上路行了十余日。这一日遇暮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紧起,又纷纷扬扬下起满天大雪。行不到二十余里,只见满地如银。
林冲踏着雪只顾走。看看天色渐渐晚了,远远望见一个酒店枕溪靠湖,被雪漫漫地压着,正是林冲第一次投梁山泊时旱地忽律朱贵所在的南山酒店。
那酒店新修建了几间草舍,原来围着的篱笆换成了黄土墙。
林冲奔到酒店门口,揭起芦帘,挺身进去。到侧首看时,都是桌子,他捡一处坐下,倚了刀,解放包裹,抬了毡笠,把腰刀也挂了。
一个酒保来问道:“客官打多少酒?”
林冲看了一圈,并未见到朱贵,便道:“先取两碗酒来解解渴。”
酒保打了两碗酒,拿来放在卓上。
林冲先饮了半碗,问道:“有什么下酒菜?”
酒保道:“有熟牛肉,今早刚跌死的小牛!还有肥鹅嫩鸡。”
林冲道:“那就先切二斤熟牛肉来,别的菜蔬尽管上。”
酒保去不多时,拿着一大盘牛肉、数般菜蔬铺到桌子上,又放个大碗在一旁,不停筛酒。
林冲就着牛肉连吃了三四碗酒,道:“酒保,天冷,你也来吃碗酒去去寒。”
酒保并不见外,吃了一碗。
林冲问道:“你家掌柜可在?”
酒保上下打量了林冲,答道:“掌柜的出去了,不在店里。”
“他什么时候回来?”
“要半夜才能回来。客官有事找他?”
“的确有事。”
“客官只在此等便是。”
“也好。”
“天色不早了,小的要歇息了。客官还要些什么?”
“再来几碗酒,别的不要了。”
酒保拿来三个大碗,全都筛满了酒,又端来盏灯,道声得罪,奔后堂去了,只剩林冲一人呆坐。
林冲吃了两碗酒,孤独一人看着屋外昏黑一片,忽然闷上心来,蓦然想道:“以前在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