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与杨志有关系,肯定会设法给杨志脱罪。如今杨志发配到了大名府,显见不是高太尉的派系。梁世杰在大名府是异地为官,又是文官,当地武将多有阳奉阴违之举,正少得力武将,因此他当厅就与杨志开了枷,留在厅前听用。两个公人带了回文,自回汴京,不在话下。
从此之后,杨志便留在梁中书府中。他按了职方司的指派,本就有心讨好梁中书,如今更是早晚殷勤听候使唤。梁中书见他勤谨,有心要施恩与他,抬举他做个军官,与本地武将争上一争。恐众将不服气,梁中书传下号令,让军政司贴出告示,让大小将领五日后都到东城门大校场中演武试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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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辰时,梁中书传唤杨志到厅前,道:“我有心要抬举你做个军中副牌,只不知你本领如何?”
杨志躬身禀道:“小可应过武举,曾做殿帅府制使职役。十八般武艺,不敢自夸从娘胎下地就开始学,却也没晚太多。只是遇不得人,蹉跎至今。今日蒙恩相抬举,如拨云见日一般。杨志若能有寸进,当效犬马之劳。”
梁中书听了大喜,道:“你这几日不用来听候使唤了,只管准备演武。”
杨志道:“只是不知与何人比武,小可输了不要紧,只怕折了相公颜面。相公可否透露一二?小可准备时可针对他们单独备战,有的放矢。”
当下梁中书说了两个名字,又道:“你那里还需什么?”
“还缺兵刃衣甲。”
“我让甲仗库使官备上一副上好的,到时一起给你。”
杨志当下谢了梁中书,回去准备不提。
且说大名府有两个兵马都监,一个唤做李成,人送外号李天王,一个唤做闻达,人送外号闻大刀。这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统领着许多军马。
这日午时闻达听人说了军政司贴的告示,他在大帐命人请来李成商议一番,随即命中军官擂起聚将鼓传唤众军官。
五通鼓罢,众军官来到,参拜已罢,闻达道:“留守司衙门三番五次要裁淘军将,都被我和李天王阻拦下来。五日后东城门外大校场演武试艺,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不管是自己,还是麾下儿郎,这几日都好生操练。”
一众军官听了,各个怨声载道,大帐里乱纷纷一片,有如集市一般。
闻达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若是演武时,入了梁相公的法眼,以后自有大好前程。若是失了锐气,我今日丑话说在前面,只怕你们许多人再吃不得军中这碗饭。你们诸位,都好自为之。”
那些军官都住了嘴,但大多还是愁眉苦脸,叫闻达火气不由上顶,脸色黑成一片。
坐在一旁的都监李成,急忙命众人散去,悄声劝解闻达道:“梁中书说要裁淘军将,又没说要裁淘士卒,不过是给我们些脸色看罢了。他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又是文官,我们服他个软,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闻达道:“这事哪是服个软就能利落的?不把吃的空饷给他,就算过了这一关,后面还不知有多少是非。”
“空饷给了他,殿帅府那里如何打发?”李成问道。
闻达也没个主意:“菩萨打架,我们这些小鬼遭殃。”
“真到了那一步,我们自己那份只得不要了。”
“好好的二一添作五的生意,只得变成三一三十一了。”
“去年蔡京过生日,梁中书送去的生辰纲被人劫了,到现在都没个下落。今年他要补双份的生辰纲,所以才变本加厉。”李成叹道。
“那还不如我们直接把钱送到蔡京那里去,何苦让他得这个人情?”
“你以为我们给蔡京送钱,就能免了梁中书那一份么?该给他的还是得给,一份钱,殿帅府一份,太师府一份,留守司一份,我们自己还能剩多少?”
“叫殿帅府去和太师府斗呢?”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有个当值军官呈了一封信上来,报道:“一个小叫花子送了这信到大营门口,说是闻都监的故交叫他送来,要都监亲启。”
闻达打开信翻开,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
李成在一旁拧着眉毛问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那小叫花子何在?既然是闻都监的故交,为何托他送,而不是直接来?”
那当值军官脸一红道:“那小叫花子送到信就跑了。”这却是当值军官扯谎,那书信是被人用箭射到营门上,他怕被闻达怪罪把守不力,才编造了言语,说是一个小叫花子送来。
闻达挥手,让那当值军官下去。他把两张纸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