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了,武松的脸变得火热,烫的玉兰脸发红。
杨玉兰伸手想要撑开武松的脸,却碰到他火热的胸膛,一股汗水气息席卷而至,淹没了她的脸庞。
就在这时,好似听到房顶上有异响,武松停下来,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该不是有贼人来?”
杨玉兰道:“哪里有。”她抬起身,竖着耳朵听了听。
武松皱了皱眉头:“我还是去看看。”
“不要去。”杨玉兰扯住武松。她头上的凤钗斜插在云髻上,摇摇晃晃,映射出灯火的闪光,吸引住了武松。
武松一手兜住她,一手去拔那钗。
杨玉兰伸手拦住,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一直戴着它。”
武松心里不知为何闪过一丝疑惑:“为何在无为庄见到她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个钗子?”不过这点疑惑很快被武松抛在脑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得出来,它很……很暖和。”
这还是杨玉兰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它。她抚摸着武松的头,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你说它暖和,那它一定很暖和。”
忽听得后堂里一片声叫起“有贼”来。
武松道急忙跳起来:“你看看,你看看,我说有贼,你偏说没有。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杨玉兰拉住他道:“你不要去!都监府里这么多人,谁不能拿贼,哪里缺了你一个?”
“这可不好说,都监府戒备森严,敢来这里吃野火的,本领不能低。那些人多半是指望不上。”
“那就更不能去了。”
武松拍拍她的手,穿好衣服,道:“我武松向来人敬一尺,回敬一丈。都监相公如此待我,如今他后堂内里有贼人,我怎么能不去?凭白被人看小了。”
“不要去!”杨玉兰急道,“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我……要怎么办?”
武松爽朗的笑了一声,晃了晃拳头:“没事,我这一身本领,不管什么贼人,自保总还是有办法。”
杨玉兰苦苦哀求:“我知道,可我……我害怕!你不要去。”
“你不用怕,我不去不行,马上就回来。”言语间武松已收拾利落,在门后提了一条哨棒出门往后堂去。
杨玉兰留在房中,呆呆的看着烛火,流下两行清泪。
且说武松提着哨棒,大踏步抢入后堂里来,只见一个丫环慌慌张张走出来,指着后面道:“二郎,快!那边!有贼人从那闯到后花园里去了!”
“有多少人?”武松急忙问道。
“只有一个人。”
“你藏好了,不要慌,小心打翻灯烛。”
武松听得丫环这话,提着哨棒,大踏步赶入后花园里去寻,遍寻不见。他翻身又奔出来,不提防黑影里撇出一条板凳,把他一跤绊翻。
廊两边走出十七、八个军汉,叫一声:“捉贼!”就地下把武松按住,用一条麻索绑了。
武松知他们认错了人,没有反抗,只急叫道:“干什么?看仔细了!是我!自己人!”
那众军汉哪里容他分说,只一步一棍,打武松到厅前。只见堂里灯烛荧煌,张都监衣衫严整,坐在厅上。
武松叫道:“相公,我不是贼,是武松。”
张都监看了大怒,变了面皮,喝骂道:“你这个贼配军!本是个贼心贼肝的人,我本要抬举你,不曾亏负了你半点儿,刚才还与你一处吃酒,同席坐地,又把玉兰许配给你做妻室。你如何敢做这等的勾当?”
武松大叫道:“都监相公,他们弄错了,不干我的事!我是来捉贼的,如何倒把我当贼人捉了?武松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做不出这样的事。”
张都监喝道:“你这厮还敢抵赖!”他指着周围的军汉,“这么多人,难道都错了?”
武松叫道:“相公,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武松并无赃物,绝非是贼。”
张都监冷笑道:“这厮还敢嘴硬,且把他押去他房里,仔细搜搜,看有没有什么赃物。”
众军汉把武松押到他房里时,杨玉兰已经不见了,只有空气中留着似有似无的栀子花香。军汉们四下里乱翻,没多时一个军汉打开武松放衣服的柳藤箱子,叫道:“在这里了!”
武松看时,目睁口呆,只叫得冤枉:那箱子上面都是些衣服,下面却是些金银制的酒盏器皿,约有一二百两赃物。
众军汉把箱子抬到厅前,张都监看了大骂道:“贼配军,如此无礼,赃物正在你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