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宋江连忙催促火头军做了饭。
林冲饭罢,见宋江坐立不安想催又不敢催的模样,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故意略歇了一歇,急的宋江团团转。
过了一会,林冲提矛上马,单人独骑直奔祝家庄后门而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林冲回到村口营寨中军大帐,仍是单人独骑。
宋江早就望眼欲穿,急忙迎上来连珠箭般问道:“如何?他是栾廷玉么?可答应了?几时发动?”
林冲道:“他就是我师叔,早就对祝家庄不满,也答应做内应。”
宋江大喜:“如此甚好,教头可记首功。”
林冲又道:“只是祝家庄兵马众多,他一人势单力薄,需得设法多弄些首领进去庄内协助他。一般喽啰本领不高,混入庄内也不济什么事。此事若想做的周全,依着林冲愚见,非军师吴用全盘筹划不可。不如启动戴院长,到山寨里取吴用军师来,再做商议。”
宋江便唤来戴宗,林冲将详细情况写在信上,叫戴宗带着去了。
梁山泊上已听说宋江损兵折将,两次攻打祝家庄不利。这日聚义厅上,晁盖便叫云天彪与阮氏兄弟并吕方、郭盛带五百人马前去支援。
吴用劝道:“小生已听了前方情形,就算去了这五百人也别无良策。自古攻打这种坚城,若是无内应,要么蚁附攻城,要么围到守军断粮投降。蚁附攻城,就是拿人命去填。山寨众多喽啰,往日都是野外劫掠,少有攻城训练,更缺少云梯、楼车、弩炮、望车、冲车等诸般攻城器械,就算能打下来,必然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那样倒是不用担心缺粮了。”阮小二插话道。
吴用若无其事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若是围到断粮,旷日持久不说,只怕是我们先断了粮,又怕四周州县官军明白过来趁火打劫。”
“此此攻打祝家庄实在是匆忙,倒是我等小看那祝家庄了。不如暂请公明哥哥班师,一边训练喽啰,一边打造器械,一边暗中派去细作,等待时日,再去攻打。”云天彪跟着进言道。
其余山上留守首领都觉云天彪此言甚为老成,纷纷附和。
晁盖难以决断,犹豫不定,对众人说道:“只怕宋江贤弟他不愿意班师回来。”
刘唐道:“他要是不愿意回,就自己呆着。大军须得回来。再过几日就是深冬,坚城之下再来上几场大雪,万事皆休。”
“不如我亲自去一遭,劝说他回来?”晁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吴用道。
正此时,戴宗到来,众首领急忙向他打听祝家庄那里战况。
戴宗道:“林教头已设法说服了祝家庄的栾教头为内应,只是祝家庄人马众多,栾教头一人难以成事。宋江兄长让我回山请吴用军师前去筹划。有林教头书信一封,还请军师一阅。”
吴用接过书信看了,道:“有林教头这个机会,这个祝家庄当真合当天败。天王看如此是否可行?”他笑着,不慌不忙,竖着两个指头,说出这个计策来,叫第一日如此行,次后几日如此行,最后几日如此行。
说到最后,吴用道:“就以七日为限,七日后若是计不成,等下去也不太可能成了,反有败露的风险。到时班师回来,日后预备完全再战。”
晁盖听罢,十分惊喜,传下号令,按吴用计策行事。
且说这日祝家庄上,远远有一支人马,来到庄后门前,旗号唤作“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庄上墙里望见是登州旗号,报入庄里去。
栾廷玉见是登州孙提辖到来,说与祝氏三杰道:“这个提辖孙立是我师傅的记名弟子,自幼与他同师学艺,今日不知如何到此?”
祝彪道:“栾教头出城一问不就知了。”
栾廷玉带了二十余人马,开了庄门,放下吊桥,出来迎接。有一人军官打扮,带了个跟随前来相见。
那军官先与栾廷玉行礼道:“总兵府行下文书,对调我来此间东平府守把城池,提防梁山泊强寇,顺道经过。闻知师兄在此祝家庄,特来相探。本待从前门来,因见村口庄前俱屯下许多军马,不好冲突,特地寻觅村里,从小路问到庄后,前来拜望师兄。”
这军官言辞应是孙立,但栾廷玉明明白白不认得他。栾廷玉满腹疑惑间,忽见那军官旁边的跟随抬起头清咳一声,目光往他身上点了两下。
栾廷玉看了那跟随,只觉好生面熟,定睛仔细看去,却是林冲装扮。
栾廷玉恍然大悟,顺着孙立话头道:“便是这几时连日与梁山泊强寇厮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