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帐中争吵,账外那人加快了脚步,进来中军帐里,却是大刀关胜。
卢俊义心道:“果然是他!听着脚步声就是个不一般的高手。”
吴用心道:“果然是他!别人听见我们争吵,不敢来!”
关胜劝道:“两位首领,如何这般争吵。将相不和,被军兵听到,岂不失了锐气。”
吴用怒视卢俊义,嘴里对关胜说:“将军来评评理。我好心好意,出个计策安插内应到东昌府去,伺机帮助我们破城。反被他当做驴肝肺,当真是狗咬吕洞宾!”
卢俊义道:“那里如何不防备!派内应去定然被抓,不过那也是折损别人性命,不会坏了他智多星一毛一发。眼下大军已上路,怎么可能瞒得过那里去?依着在下之意,只加速行军,便是东昌府知道,也来不及准备万全。我们一鼓作气,拿下东昌府!”
“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你爱惜内应性命,到那里攻坚城,只会折损更多性命。”
“你太一厢情愿了,内应之计不可能再成功!”
眼见二人又要你一句我一句吵成一团,关胜急忙双手虚压,道:“两位静一静,且听在下一言。”
卢俊义和吴用趁机住了嘴,各自喘气。
关胜道:“若是大军未下山时,提前去那里安插内应倒也使得,眼下的确行不得了。若是加速行军到了那里,军卒不经修整,也是战不得。东昌府守城之将姓张名清,我听人说起过多次,不是无能之辈。若被他以逸待劳,反而坏事。”
见二人都竖耳静听,关胜接着道:“东昌府不过人马数千,将领若干。我等大军人马一万,首领数目更是远胜于他。依着在下愚见,只需稳扎稳打,不与他可趁之机,此战必胜。若是我们自己将相不和,先乱了阵脚,岂不是授人以柄?”
卢俊义赞赏道:“将军此言甚合我意!到底是将军家学渊源,深通兵法,远比那等读了几天兵法,就纸上谈兵的书生强多了。”
吴用听了,反唇相讥道:“稳扎稳打?只怕某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等不得。”说罢他一甩手,拂袖而去。
卢俊义大怒,站起身来,冲着吴用背影道:“兵者,国之大事。关将军所言有理,我如何等不得!”
关胜连忙劝住卢俊义,只说道:“军师是个读书人,难免有些傲气。元帅宽宏大量,莫与他执气。”
卢俊义坐下来,仍是扮出一副恨恨不已的样子,道:“当初若不是他用计赚我上梁山泊,我也不至于……”
“首领既然已在梁山泊聚义,过去的事,多说无益。”关胜劝道。
关胜劝了卢俊义多时,方才出来。
关胜出来后,略有犹豫,便去吴用营帐,不料吴用却没有回帐。当值军士说吴用去中军帐见卢元帅还没有回来。
关胜在帐外等了许久,都不见吴用回来,眼见已近深夜,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回去歇息。
不料吴用却在关胜帐中等候他多时,两人互相等对方,白白耽误多时。吴用自从离开中军大帐后,就往关胜营帐来。见关胜一直未回来,当值军士几次想去寻,都被吴用拦住,只在帐中静等。
关胜见吴用在此,只说道:“军师如何大驾光临,叫我在你那里等得好生辛苦。”
“彼此彼此,小生等将军也是好生辛苦。”
“军师来寻我,不知有何事吩咐?”
“将军去寻我,不知有何事吩咐?”
关胜哪里敢应承无用的话,急忙道:“军师这是哪里话,我是有事去请教。”
吴用大笑道:“看来你和小生也是心有灵犀了,我寻你之事多半和你寻我是同一件事。”
“末将寻军师是请教攻打东昌府的方略。”
“此次出征关系到梁山泊寨主之位,不由小生弄些手段,只是不曾想到没糊弄过卢俊义那厮去。当日在忠义堂,众议哗然,群情激愤,将军也见到了。要是宋公明做不得寨主,梁山泊必然大乱。”
“军师高见,我亦如是想。”
“不管将军到梁山泊想要敢什么,只怕不愿意看到那种局面吧?”吴用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刀关胜的卧底身份除了宋江和呼延灼等降将出身首领,便是连吴用也不知晓。只是吴用觉得他上山前后太过蹊跷,所以才有此一问。
关胜心中一凛,对吴用说道:“不敢隐瞒军师。末将所求,避罪只是其次,更求青史扬名。”
“青史留名,我们现在勉强算有一笔,只是留